“公主，衣服给你放在门口了，一会你洗好了出来穿上就是，老夫先下去了，你没事也早点歇着吧，早晨风沙大，记得关好门窗。”

她回过甚，一脸猜疑地望着他，眼中带着不解。

“恩，还活着，没那么轻易死……天气已晚，公主若没别的事，就请洗洗睡吧，隔壁就是浴室。”

张氏紧紧盯着他赤身赤身的模样，涓滴没有害臊的意义，他也不遮不掩，一副任由抚玩的架式，手举在头顶，满头白沫，口中咬着牙刷，如定身普通，两人就如许一动不动地对望着，只要还是淋在他身上的水声提示着两人时候没有停止。

……

脚步声垂垂远去，接着传来关门的声音，她肯定他远去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躺在浴缸里，眯上眼睛。

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又如何会对一个比他小了几十岁，能做他孙女的女人感兴趣？

从洛阳到长安，再从长安北上朔方，她确切已经好些天没有沐浴换衣了，滚烫的热水，引诱着她关上了门，脱去衣裳，泡进了浴缸里，嘴里收回一声舒畅的轻吟，抹上暗香的洗发水和香皂，悄悄擦拭，几天来的劳累和严峻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水温太高的话，拧开这个水龙头，就会有冷水出来，这里是沐浴用的香乳，这是洗发精，洗头发用的，一个涂抹在身上，一个涂抹在头发上，你先洗着，老夫去给你找几件能穿的衣服。”

她哭着，气苦至极，一口咬住他健壮的肩膀。

她半信半疑地走到床头的柜台边，伸手摸了摸桌上的灰尘，正如他所说，桌上蒙了一层淡淡的灰尘，明显已经有好些天没人来打扫了。

她问：“这相片是哪来的？”

“相片？哦，你是说那幅画吧，是他画的，忘了奉告你了，这个房间之前是他住的处所，厥后因为搬去了别的处所，以是就把空屋子留给老夫，随便帮他把守屋里的东西，老夫一贯喜好一人独居，家里也没甚么亲人，这里环境也好，就承诺了，他此人怀旧，不喜好别人动他的东西，老夫平时都住在虎帐里，返来得少，以是都保持着原样。”

最较着的，莫过于从他脖子处一向延长到他胸口的那块较着是烫伤的疤痕。

她浑身紧绷起来，双抄本能地护在胸前，一脸严峻地盯着浴室门。

相片这个词，是她好久之前从他口中得知的。

正看着镜中的本身发着呆，从浴室一角的下水管道里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模糊传来那暗卫大将军哼哼唧唧的呼喝声，仿佛正在用冷水洗沐。

看着他走出门，她一脸猎奇地走进浴室，伸手探了一下浴缸里的水，公然很暖和，浴缸中间放着的红色乳液和洗发水，披发着一股淡淡玉兰花香味。

“嘭――”

没一会，浴室门口响起了拍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