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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看出她不是甚么好东西，牙尖嘴利，一失势就不把我们这些含辛茹苦哺育她的妈妈们放在眼里，连我们都被她当下人使唤，更别说那些下人了，院里有多少人看着她摔个大跟斗呢，老娘倒是想看看她现在还如何摆红梅仙子的臭架子！”

甄命苦收回了在她身上巡游的目光，说：“你跟我说她是不是把银子都给了那李公子了？”

赵燕神情板滞，跌坐在地上任由那些鸨妈的臭脚踩在她身上，将她经心护理的秀发扯得混乱不堪，金钗发簪掉了一地，洁白的俏脸已经被人狠狠扇出了鲜红的掌印，嘴角也流出一丝鲜血来。

间隔他跟她商定的时候，已经畴昔了两三个时候，她担忧他是不是出了甚么事，迟误了商定。

红杏别院的门口，数十个上了年纪的鸨妈和龟公纷繁上了各自的马车，百花楼的护院也都聚在了一起，骑着骏马，束装待发。

张氏摇了点头：“不是啊，赵姐姐说他被人绑架了，那李公子是晋阳李家的宗子李建成，如果被洛阳的官府抓住了，非被当作人质扣押在洛阳不成，赵姐姐这才把多年的积储拿出来给那绑匪换那李公子一命……”

甄命苦叹了一口气：“唉，那李公子底子不是甚么李建成，就是长安一个演戏的伶人，你赵姐姐被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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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拍门声，小月和小莹的声声响起：“甄护院，刚才有个妈妈前来传话，说红梅仙子跟客人私奔了，让统统护院和鸨妈到大门口集合……”

甄命苦走到浴桶边，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对她脱手动脚，问了一句：“鹅鹅，你那赵姐姐筹集了这么多银子到底干甚么用了？”

“我思疑你那赵姐姐被人骗了，顺带连你那二千两银子也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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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熟谙这些面孔了，她从小在红杏别院长大，从一个小小的奴婢爬到明天红梅仙子的位置，她看过的小人嘴脸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多，这些人的面孔固然早已经换了多少批，但有一样东西是永久不会变的，那就是这些人身材里的阴暗角落里暴露狰狞牙齿的卑鄙灵魂。

秋风凄凄，洛阳城南的洛河船埠上，打扮成丫环模样的赵燕正望着洛河江水发着呆，船埠停靠着几艘褴褛的扁舟，油灯的灯光从舟篷里映照出来，暗淡暗澹。

她曼妙的身姿固然赏心好看，甄命苦却担忧她着了凉，伸手取过中间的浴巾，围在她的身上，解释说：“本来我是不晓得的，中秋那天早晨那李公子不是掉落河里了吗？我救他上来的时候，发明他底子没喝过水，一看就是会泅水的，却假装不会泅水，用心引赵燕跳下水去救他，当时我就有些起疑，因而找人暗中调查了一下，一查才晓得他底子不是甚么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