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亮愣了一愣，仿佛明白了甚么，说：“卑职请一同前去。”

那老妪哭道：“儿啊，真的是你呀，让娘摸摸你！可算盼着你返来啦，娘还觉得我儿已经死在疆场上，连骸骨也不让娘见一面呢，老天爷终究开眼了，总算让娘能最后见你一面，呜呜……”

杨士林泪流满面，只是跪在地上猛磕着头。

“相公！”

他转头朝甄命苦看了一眼，见甄命苦点了点头，不再踌躇，回身朝她们奔了畴昔，还未到老妪的面前，便远远地跪倒在地，朝地上猛磕响头：“娘！孩儿不孝！”

李大亮闻言低声道：“将军请三思，此人忠奸不明，万一是个骗局，将军入了城中被他扣押作威胁，不但将军性命堪忧，并且军中如果无将军批示，只怕立即会不战而溃！”

邓州城中，大街两旁衣衫褴褛，面如菜色的百姓传闻是暗卫大将军前来招降，无不夹道相迎，只为了看一眼这个百姓的大救星，朱粲禽兽兵的克星到底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甄命苦笑道：“若能以甄某的性命作赌注，换来兵不血刃拿下邓州城的机遇，我情愿赌上一赌……”

“我叫甄命苦，也是暗卫军的。”

甄命苦俄然明白杨士林为甚么不吝冒获咎廖胜的伤害发起招降了，看来是深知邓州百姓痛苦，晓得他们无不盼望着能有战乱消弭，安居乐业的日子，只是朱粲军的残暴，让他们不敢投降朱粲罢了。

老妪闻言一脸冲动：“暗卫大将军？是洛阳的阿谁暗卫大将军吗？他但是痴情相公，老百姓的大救星啊！”

四周的百姓都是些深受征丁之苦，多数亲人都死在了疆场上的不幸人，见这一幕，无不冷静抹泪。

甄命苦一阵无语，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杨士林仓猝抢着说：“就是他。”

老太婆拉着一大一小，朝人群中跌跌撞撞地走去，杨士林的老婆和那小女孩回过甚，眼中带着不舍。

“杨将军，我们一起入城。”

杨士林仓猝从地上站起家，跑过来，扶着他娘说道：“娘，他就是暗卫大将军甄命苦，也是我的长官。”

报酬了活下去，偶然不得不愿意做一些本身不肯意做的事，而这并不代表此人知己耗费，也不代表此人无可救药。

看着这杨士林，甄命苦俄然感觉之前的观点有失公允，转头朝吕子臧说了句“吕大人稍等半晌”，回身朝杨士林和他的娘妻女走畴昔，拦下三人，笑着说：“这位大娘，你曲解了，杨将军插手的并非朱粲军，而是我的暗卫军。”

……

邓州城的府衙门口，吕子臧和浩繁邓州城的官员早已等着他们，见甄命苦到来，吕子臧亲身上前，为甄命苦牵马。

甄命苦仓猝下了马，谦让一番，正要一齐入府衙内，中间俄然冲出几个长幼来，哭着朝杨士林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