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鲜艳的容颜，脑海中俄然涌起一个奇特的设法，假定有一天他也被人害死了，这个傻妮子是不是也会像宇文晴一样，不吝统统，忍辱负重多年，就为了有一天能找到机遇为他报仇？

陆从典本想高喊拯救，话到嘴边，硬生生噎了归去。

白河边，宇文晴对着江面，哭得声嘶力竭，甄命苦蹲在江边，洗濯着身上的血迹。

甄命苦怕她冻着，脱下身上早已被河风吹干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宇文晴松开他嘴里的布团，没等他开口叫喊，缓慢将一颗红色的药丸弹入他嘴里。

他一向在中间冷静地看着宇文晴酷刑拷问，也不脱手制止，听到两人这些对话，已经大抵明白了如何一回事，看了神情凄然气愤的宇文晴一眼，叹了一口气，回身朝门外冲了出去。

宇文晴扯下脸上的黑纱，暴露她的真面庞，陆从典惊得张大了嘴，神采如见了鬼普通：“是、是你！”

回到居处时，保卫奉告他，张氏从晚餐时候就在屋里等他返来吃晚餐，等了好几个时候了。

……

宇文晴怒喝道：“开口，你这个忘恩负义，卖友求荣的狼心狗肺之徒，我相公帮助你进学，保举你为官，靠我相公搀扶，才勉强混上一个衙门主薄，你不但知恩图报，反而暗中向朱粲献媚告发，逼我相公把我进献给朱粲，我相公誓死不从，百口都被朱粲抓起来烹食！你这个祸首祸首，另有脸说本身是被逼的！”

眼看着涌出去的卫兵一个个倒下，陆从典眼中暴露绝望之色，大腿和手臂传来的彻骨疼痛让他破口痛骂起来：“你这个疯女人，该死被朱粲玩弄，颜愍楚公开里把你卖了，你还一心要为他报仇，好笑可悲的疯女人，你就是个男人的玩物，还觉得本身是他的宝贝疙瘩，你晓得颜愍楚在牢里的时候为了活命背着你跟我说了些甚么吗？”

宇文晴喝骂着，手中的匕首朝陆从典大腿上划去，顿时在他的大腿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儿，陆从典受痛，忍不住大声哭嚎起来，“快来人，拯救，拯救啊！宇文晴要杀我！”

宇文晴哭了足足半个多时候，直到声音沙哑，有力再哭，才软软地倒在河岸上。

陆从典脸上满是惊骇，哭着道：“宇文女人，当年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也只是受命行事，我是被逼的。”

……

宇文晴气得浑身颤栗，健忘了抬高声音，痛斥一声：“胡说！若不是你为了奉迎朱粲，向朱粲揭露我相公，我相公底子不会让我在宴会上跳舞！相公一家也不会惹来杀身之祸，明天我要替我相公报仇，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一刀一刀生剜了，让你也尝尝我相公当年所蒙受的酷刑，挖你的心出来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