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沉吟半晌，昂首问：“姐姐但是有感于曹子建《洛神赋》才作的这首？”

“阿侗，不要！”牡丹仙子俄然一声惊呼。

李妈妈一脸焦急：“凌女人，老身实在拦不住他。”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不等牡丹仙子答话，跪在她身边的那少年快速一下站起家来，怒瞪着那王公子喝道：“王玄恕！你这臭嘴给本少爷放洁净点！觉得这里是你爹的尚书府吗！”

这让她有些惊诧。

牡丹仙子笑着说：“每次来都听你张姐姐长张姐姐短地说，夸她煮的豆浆多么香浓，人又是多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莫非就不怕我恼你吗？”

牡丹仙子不置可否，只是问：“你只说了前半段的箫曲，为何却不说后半边的琴音？”

那少年笑道：“那是因为我怕姐姐被我看破苦衷，恼羞成怒，不肯承认了。”

音色虽简朴，却能弹出截然分歧两种感受的曲调，竟让人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受。

牡丹仙子俏脸含霜，只是她却用手紧紧拉住了那少年的手，仿佛不肯意让他跟这个王公子起甚么抵触。

“哦，何故见得？”

琴声过后，箫音又起，这回倒是调子悲戚，愁肠百转，听着像是同一首曲子，只曲直中的节拍快慢有所分歧，又因乐器的音色分歧而表达出分歧的意境来，一首欣欣向上，豁达悲观，一首则郁郁寡欢，悲观绝望。

李妈妈的声声响起：“王公子，你不能出来，凌女人正抱恙在身，不便利见客，你改天再来吧……”

牡丹仙子噗嗤一笑，悄悄在他脑门上敲了个响栗：“你就不能着我一点吗？”

那少年痴痴地看着她，问：“姐姐，侗儿晓得这世上必定没有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等我长大了，你就嫁给侗儿吧，我一辈子照顾你，庇护你。”

同时，她的眼神望向门口站着甄命苦。

那王公子刚进门时就已经瞥见了跪在牡丹仙子身边，与牡丹仙子密切细语的少年，嘲笑一声：“好一个抱恙在床，不便利见客，本来是抱个姘头在床，公开里做些甚么见不得人的事，甚么牡丹仙子，别觉得被几个男人捧着就真觉得本身成了天上的仙女了，惹怒了本少爷，本少爷让你贬为三等营妓！每天服侍那些虎帐里的臭男人！”

这类感受非常奇妙，没法用说话描述。

那少年郑而重之地说：“侗儿一辈子就只爱你和张姐姐。”

牡丹仙子仓猝掩住他的嘴，恼道：“不准胡说八道！自古立大业，成大事之人，都是心性刚毅，不为后代柔情所困，敢作敢为的奇男人，岂能为一个女子轻言存亡！更何况，自古男人皆如此，韶华正茂恩典厚，大哥色衰宠幸薄，若能做到得新欢不忘旧爱已经是难能宝贵，身为女子，若能嫁得心仪的夫婿，便是千年修来的福分了，哪还敢期望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