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展开眼，手脚已经能略微活动，“柳姐姐！”她惊呼一声，用力坐起家来，四周张望，却不见柳叶儿的踪迹。

接着，眼泪毫无征象地流了下来，一把抓住柳叶儿的手，又跳又叫又笑，全然不顾仪态，大喊大呼：“我有身了，我有身了，我有身了……”

张氏已猜到这都是柳叶儿的安排，也不再多想，归正现在也没力量逃窜，只能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幸亏禹诡仿佛并没有要立即将她交给邴元真的意义，她另偶然候。

遭到张氏心中高兴的传染，柳叶儿也忍不住笑了，低头看了看本身圆滚滚的肚子，俄然感觉怀上孩子仿佛也不是甚么好事，固然这孩子不是她想要的。

……

她很想奉告她，就算没有男人，女人也不会如何样，可她转念又想到，假定这世上没有了甄命苦，她也是决计不会一小我单独活着的，话到嘴边，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柳叶儿越看越风趣，又问：“你比来是不是常常起床就想呕，吃东西吃不下，就想吃酸的？”

“好mm，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晓得本身如何了，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信赖了阿谁男人的蜜语甘言，把本身最好的姐妹都给出售了，我甘心他杀了我，为甚么他要对我这么残暴？我现在该如何办，我多少次都想死了算了，但是一想到肚子里孩子，我就踌躇了，你奉告我该如何办？”

张氏算了一下，自从入了妓营，她每天都在熬炼，一时也没去重视这些事，柳叶儿提起来，这才想起已经好久没来过了。

张氏愣了一愣，脸红了起来，轻啐一声，避而不答。

低头一看，胸口还一片潮湿，模糊就是明天早晨柳叶儿抱着她哭湿的泪痕。

“你可真真是要笑死我呀，我怀了八个月还没你这么谨慎，还不快来扶我，我都不晓得你到底那里像个博览群书的才女，偶然候就像是缺了根筋似的，莫不是床头板撞得太多，才女的脑筋都给撞坏了？”

怀胎六月，她心中早已没有了对肚子里这个陌生来客的痛恨，取而代之的是血脉相连的高兴和忐忑，一个重生命即将来临，也让她痛恨的心垂垂地消逝，归于安静。

不一会，盛装打扮的柳叶儿挺着一个七八个月大的肚子，雍容华贵地排闼出去，脸上弥漫着笑容，哪另有明天早晨阿谁不知所措，悲伤悲观的脆弱模样。

张氏跟着哭了，却找不到任何话安抚她。

张氏顿时被吓了一跳，不敢再乱动，谨慎翼翼扶着还不见踪迹的肚子，轻手重脚地走到中间的椅子上坐下，一副就将近临产的模样，惹得柳叶儿笑个不断，喘气道：

张氏闻言红着脸轻啐一声，站起家，走到柳叶儿身边，扶着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