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至对此有些上瘾了，一天没见她，都感受内心空荡荡的，想要看她骂他无耻下贱时愤恚难平，俏脸羞红的模样。

蒙面人将脸上的黑布解开，恰是江淮军的三把手裴行俨，他打量了甄命苦一眼，忍着笑道：“这一起见甄爷一向玩得这么高兴，实在不忍坏了甄爷的兴趣，若不是见甄爷手脚都被绑着，卑职真不想就如许透露行迹。”

甄命苦闻言沉默了好久，这才说：“这刘黑闼与我有些友情，你带人连夜赶往汉东虎帐，帮我带几句话给他……”

“可我骗过你。”

比起当年的瓦岗军占有之时，更加冷落，早晨时分，只要四五家青楼堆栈等等场合亮着灯光，路上行人绝迹，一阵风吹来，有如走在鬼城。

……

裴行俨凑到他身边，甄命苦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裴行俨脸上暴露惊奇之色，“甄爷，你是要跟汉东军联手吗？”

不知为甚么，他从她的琴音里听到了很多，气愤，孤傲，惊骇，怅惘，失落，不知所措，悔怨，另有很多惭愧，百感交集……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敌要好。”

她到底经历了些甚么，为甚么积存了这么多的委曲和哀痛，为甚么至今还能这么高傲地对峙下来？

他轻手重脚地朝她潜行了畴昔，合法他想要从背后吓她一跳时，俄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在月光中闪着晃眼亮光的软剑，如灵蛇普通，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两人四目相对，瞥见躺在床上的甄命苦时，柴绍的肝火像汽油弹一样轰地炸开了，抽出腰刀，发了疯似地朝他冲了过来。

甄命苦冒了一身盗汗，这时，从门外冲出去几个黑衣人，柴绍只来得及喊一句“有刺客”，就被一掌拍在后脑勺，晕了畴昔。

……

他从凌霜口中得知，雄师已经到了荥阳，明天就要度过黄河，前去河东唐军抗击汉东军的按照地。

又半个时候畴昔，甄命苦的手悄悄揽住她柔嫩的腰肢，凌霜伸手用力一拍，甄命苦一脸难堪，缩回了手，规端方矩地放在双膝上，又跟她一起呆望着江面。

正漫无边沿地想着，门吱呀一声翻开了，甄命苦神采一喜，转头望去，门口站着的，倒是柴绍。

甄命苦拢了拢襟口，按着裴行俨所说的处所，一起走去。

“他只是想跟她在一起……”

接着，琴音一转，变得垂垂地欢畅，像是沉浸在了某种镇静的场景中，琴音腾跃，在她指尖如同一个玩皮的孩子，在跟她互诉最纯洁的欢愉。

他顺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走近了一些，远远地瞥见凌霜坐在乌黑的河堤上，背对着他的方向，面对宽广波光粼粼的河面，盘腿而坐，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人和影孤零零地守望。

……

甄命苦立即闭上了嘴。

裴行俨眼中带着连嫂子都看破你了的神采，甄命苦一脸难堪，转移话题说：“凌霜现在在甚么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