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倒不是很担忧，当初刘黑闼的汉东军不也是势如破竹，霸占城池无数，厥后如何样，还不是被李世民带领的黑铁骑在洺水一战中，打得全军淹没，狼狈而逃，自从世子李建成率军攻打江淮落败以后，洛阳的守将换上了秦王李世民，只要秦王镇守洛阳，江淮军一定能度过洛河。”

一群尖兵看着喝得醉醺醺的甄命苦走下城楼，踉踉跄跄消逝在大雪中的甄命苦背影，面面相觑。

“大王如何了？向来没见过他喝这么多酒。”

一名保卫摸索着问：“大王，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点？刚下锅的肥羊肉。”

“我听我一个从唐军叛逃到江淮军的远房侄儿来信说，唐军的军心已乱，娘子军并不是败在江淮军的手里，而是被世子李建成给当作炮灰奉上疆场的，娘子军全军心灰意冷，这才投了江淮军……”

“你们传闻了没有？此次三万江淮军仲春从历阳出兵，一起沿运河沿岸而上，仅用了一个月的时候，就霸占了沿途十多个城池，打到了洛阳城下，比起客岁的刘黑闼雄师来，其英勇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想不到，一贯龟缩江淮地区的杜伏威竟然有如许一支虎狼之师！”

月儿在一旁拉着杏儿的手，笑着说：“好杏儿，我看她一起上没吃东西饿坏了，你就别吓她了。”

等她略微缓过劲来，长孙贝儿给她递过一张纸巾，平阳公主伸手接过，擦了擦眼泪，昂首看了她一眼，见是一个如此斑斓和顺的少妇，心中顿时安宁了很多，眼中带着一丝感激。

跟几个城楼的尖兵坐在暖和的城楼屋子里，甄命苦端着碗，神情板滞，羊肉煲香气四溢，满盈了全部屋子，众尖兵见他没有吃，也不敢动筷。

甄命苦神采一变：“她现在如何样了？”

甄命苦乘机问：“如果你就是娘子军的将帅，那凌霜呢？”

“谁晓得，你如果能晓得大王内心想些甚么，你也不至于在这里当个小尖兵了，我听人说，此次把唐军三十万雄师打得落花流水，不战而溃，可全都是大王的战略……”

一民气不足悸地说道：“今后还是少跟长官混一起的好，说不定哪一天被人抓住了把柄，如何死的都不晓得。”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没想到一贯只是嘴里短长的杏儿建议火来，竟有那么一丝母老虎的味道，平阳公主神情有些板滞，明显还不太信赖这世上竟然有人敢掌掴她。

全部洛阳城都满盈着剑拔弩张的气味。

春季并没有带给洛阳百姓一丝春的朝气，因为此时离洛阳城几十千米远的处所，江淮雄师压境，随时筹办攻打洛阳城。

平阳公主好一会才止住打嗝，她自小受父兄宠嬖，何曾受过如许的委曲，眼睛垂垂地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始终没有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