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锦书倒不是成心瞒他,只是这类事情不好出口,圣上既然甚么都没说,她也只能咽下去,再也不提:“见他在那儿,我吃了一惊。”
承安本日回宫,本是应当往含元殿去处圣上交差的,只是天气阴沉,圣上嫌内殿暗淡,便带人四周逛逛。
这日上午,披香殿便有宫人带着补品过来,说是来探病,但话里话外,总叫人感觉别有一层深意。
“——含元殿出事了,圣上病危!”
圣上既在他们这里用了晚膳,动静自是遮不住的。
锦书留在原地,神情微凝,对着那把圣上坐过的椅子入迷起来。
此前锦书正单独翻书,听人说承安返来了,连手头上的东西都没放下,便急仓促往书房去了。
寝殿与书房挨得不远,她东游西逛,便到了书房门口,可巧内里的门翻开,她的贴身宫女在出来,面露笑意:“本来还想畴昔问呢,可巧在这儿遇见您了。”
“是,”锦书想着方才曲解,心中宽裕,低着头,轻声道:“大半个月了,这两日才好些。”
实在,这已经充足表白圣上的态度了。
圣上本日仿佛心境上佳,晚膳时同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面上始终带笑。
锦书顺势握住他手,伉俪二人还不待说话,便有宫人仓促入内,面色错愕。
“你手里拿的,”往她手中捏着的那本书上看了看,他缓缓道:“是《崤山录》?”
锦书或多或少的松一口气:“儿臣先去叮咛他们,父皇临时稍待。”说着,一屈膝,恭敬的退出了书房。
三皇子的婚事还差几天,她这工夫好了,反倒叫人生出几别离样心机,心头一转,锦书还是将话说的含混些,免得他日出了篓子,不好解释。
圣上也不知有没有看出她这意义,但毕竟是转了话头。
锦书一颗心静了下来,向他一笑。
“是,”她抿了抿唇,轻声道:“病中无事,便随便翻翻。”
“回不去就回不去,”圣上站起家往窗边去,信手将窗推开,外边秋雨正摧叶,别有潇潇:“就留在这儿吧,承安也不缺一顿饭。”
锦书勉强一笑,没再说话。
耐着心机给儿子筹划结婚事,待到三皇子与新妻仪国公之女杨氏一道来存候时,她面上才勉强有了些笑意。
“那会儿是如何了?”承安想起本身进书房时,老婆模糊错愕是神采,体贴道:“看你神采不好。”
他走了,承安再去含元殿,天然扑了个空,正欲先回本身宫里,可巧在路上赶上圣上,便一道往他那儿来了。
圣上饶是不喜这个儿子,看他的目光却也暖和几分。
“嗳。”那宫人松口气,回声退下。
圣上仿佛是身处寒冬里的火炉边普通闲适,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信手翻了翻,随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