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心机给儿子筹划结婚事,待到三皇子与新妻仪国公之女杨氏一道来存候时,她面上才勉强有了些笑意。
锦书被他夸得心头打鼓,微微屈膝,道:“父皇谬赞,儿臣愧不敢当。”
承安本日回宫,本是应当往含元殿去处圣上交差的,只是天气阴沉,圣上嫌内殿暗淡,便带人四周逛逛。
如此过了半个时候,锦书几近将腿站麻时,二人才将政事说完,话头转向别处。
“讲明倒写了很多,”他手指在册页端秀笔迹上悄悄摩挲一下,目光暗淡难言:“字也写的标致。”
锦书入宫以后, 见到圣上的次数屈指可数, 待到与承安结婚后,也只遇见一次,略说了几句话。
承安在外办差,确切辛苦,晚膳时同圣上说话,虽不累人,却也伤神,锦书见他面有倦意,也没说话,催着去沐浴后,便一道歇下。
贤妃实在也不是至心盼着她有孕,照她的意义,如果能够叫本身儿媳妇生下皇嫡长孙,那才是美满,以是略微提了几句,便将这事儿略畴昔了。
圣上既在他们这里用了晚膳,动静自是遮不住的。
“嗳。”那宫人松口气,回声退下。
将手中奏疏呈交宁海总管,承安往左一步,站在锦书身边,无声看她一眼,目光安抚。
锦书顺势握住他手,伉俪二人还不待说话,便有宫人仓促入内,面色错愕。
只是,用膳以后如何,才最是叫人头大。
圣上饶是不喜这个儿子,看他的目光却也暖和几分。
实在,这已经充足表白圣上的态度了。
她和承安大婚后前两个月都没动静,厥后为了避开三皇子一事而称病,为掩人耳目,少不得要喝几口汤药,更要细心避孕,没怀上也不奇特。
这晚可谓宾主尽欢,乃至于锦书同承安一道送圣上拜别时,心底另有点恍忽。
不管是她还是承安,对待这位喜怒不定的天子,夙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是以这会儿在这儿见到他, 委实是吃了一惊。
圣上面色却安静, 深深看她一看,正待说话, 却听侧门那儿脚步声近了。
“是,”她抿了抿唇,轻声道:“病中无事,便随便翻翻。”
锦书在心底叹口气,临时没心机去管那些有的没的,亲身去叮咛人盯着,免得出忽略。
“您那本书,是不是本身收起来了?”那宫人道:“奴婢找了一圈儿,都没能找到。”
锦书没说话,面上乍白乍红, 一时之间, 竟不知该当如何反应,慌乱之下, 连施礼都忘了。
圣上留下用膳,自有御膳房筹措,她也只需做其中转便成。
圣上也不知有没有看出她这意义,但毕竟是转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