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只是，”那嬷嬷有些难堪，顿了顿，方才道：“圣上昨夜，幸了一个宫人……”

这话说的有点粗鄙，嬷嬷在边上赔笑，没敢吭声。

暮雨正在边上候着，手中玉碟里是蜜饯，见她喝完，忙不迭呈上去。

“夫人刚睡下，”陈嬷嬷声音轻的像是随即能散在氛围里：“轻些。”

锦书面色淡淡，被宫人扶着，勉强坐起家来，接过那只玉碗，一饮而尽。

圣上并非流连女色之人，这些年来，宫妃也皆是此前王府中的，收用宫人，真还是头一遭。

“前朝出了点事，朕过来的晚些，”圣上低头瞧着她，目光和顺，尽是体贴：“有没有定时用药？伤口可还疼吗？”

那位脾气刚强，虽是小女子，心性却也一定比他温和。

“还是有点疼，”锦书淡淡道：“太医来瞧，说是再过一月，方才气好转。”

锦书心中郁结，倒也不至于要同陈嬷嬷撒气，毕竟大师都是不幸人，何必难堪相互，她如许殷勤，少不得要应两声。

锦书仿佛有些累，悄悄出一口气，道：“那就如许定了吧。”

“嗳，”暮雨应了一声：“奴婢晓得的。”

“也是不幸。”宁海总管叹了一句, 又不知接下来该说甚么，顿了顿, 方才道：“圣上前头有事, 正同几位臣子说话，临时抽不出身, 晚间再过来，你谨慎服侍, 细心着点。”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头一次，见圣上这般痴迷于一个女人。

“二十九了，”靠在软枕上，她目光往外头瞥，忽的道：“明日便是年关。”

但是人如有死志，如何能留得住。

圣上也有些受宠若惊，随即再想到她是为何这般和婉，心底不免一黯，叫她在本身怀里靠的更近些，他表示其他人退下，方才道：“邻近年关，你大抵也顾虑家中亲眷，再过几日，朕叫姚轩进宫，你跟他说说话？”

“夫人醒了？”那药还温着，陈嬷嬷端起碗畴昔，温声道：“您喝一口？”

只可惜，他虽是天子，却也一定能事事如愿。

那日楚王进宫，她仓促畴昔，圣上不知是说了些甚么，将人逼得狠了，不管不顾，一头撞到宫柱上，幸亏楚王拉的及时，不然，人怕是当场就没了。

锦书展开眼，目光淡然无澜：“如何了？”

陈嬷嬷摇点头，上前去给锦书掖了掖被角，也没再说甚么。

只是贤妃与徐妃毕竟皆是出身大师，当初虽做了圣上侧妃，先帝却也成心弥补，以是二人入府以后，赐的都是七尾凤簪。

衣食用度，皆是对比他本身来，每日过来，也是小意哄着，便是夫人冷脸，从不给个笑，也甘之如饴。

更不必说，柳氏承恩一日，圣上便要给她位分。

锦书仿佛笑了一下，顺手取了一颗，送到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