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轩装胡涂：“父亲的意义是？”

三十这日上午，太医往含元殿去为锦书诊脉, 待到退出去后, 方才同圣上道：“娘娘有孕七月，腹中胎儿已成人形, 更要细心才是，无妨叫接生嬷嬷早些候着……”

暮雨与另一个宫人守在这儿，陈嬷嬷看了一看，表示圣上借一步说话。

“老奴在娘娘身边服侍这么久，多少也能看出点门道来，她嘴上不说，可内心苦，”陈嬷嬷叹道：“有些事儿，不能急在一朝一夕，圣上若真故意，尽管耐着性子等，等小殿下出世，等再过上几年，老奴不信，娘娘半分松动都没有。”

但是等迎了内侍过来，姚望却听他笑吟吟道：“垂白叟好，年夜时分，圣上和贵妃娘娘都惦记取您呢，主子讨个巧儿，给您问安了。”

“那就留两个太医在含元殿吧，”圣上微有忧色，顿了顿，道：“如有不测，也能来得及。”

“那朕叮咛他们重新备些吧，”圣上有些心疼，幸亏他平日都宠她，这会儿便是多说几句，锦书也发觉不出有甚么不对：“别人有孕都会丰腴些，你倒好，人却消减。”

自从得知长女做了圣上宠妃，身怀有孕，他便掰着指头数日子，目睹临产期到了，忍不住问上一问。

姚家几个儿子里，只要姚轩立室，娶的还是姚望顶头下属，国子监祭酒柳无书的女儿，加上这个儿子很有主意，又得圣上正视，即便有父子名头压着，这两年姚望对他说话时，也很客气。

有些事情大师晓得是一回事，但摆到台面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拉她坐到本身身边，他道：“老是朕对不住你，偶然候，感觉做再多，都不敷以弥补。”

“叫你媳妇去一趟？”姚望摸索着道。

宫中年夜赐菜，夙来是得圣上的臣子与勋贵门楣方有的报酬，姚家这会儿有资格的，大抵也就是姚轩。

暮雨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贵妃说的“家里”是指姚家，但是这就不是她能说的话了，顿了顿，毕竟还是沉默。

抿了抿唇，他道：“我也不晓得，上一次入宫，姐姐没提过这事儿。”

锦书淡淡一笑，隔着层层帘幕，去瞧窗外：“这会儿，宫宴也该开端了吧。”

“老奴冒昧，说几句不该说的，圣上别见怪。”

锦书低着头，没有言语。

锦书微微点头：“再尝一点。”竟真的用了大半碗。

锦书大着肚子，人也困乏，天然熬不得夜，今晚的宫宴，怕是去不成了，早早用过晚膳，就预备歇下。

圣上既是天子，年夜宫宴自是不好缺席，换了衣袍以后却没急着畴昔，只留在偏殿那儿，陪着锦书用过晚膳，见她睡下，才肯放心拜别。

“这是天然，”姚望道：“你上一次畴昔，贵妃月份还不大，当然想不到这个，这会儿不是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