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期近,承安可贵的端方起来,没敢往她面前凑,夜里也乖乖的独守空房——都说新婚前伉俪见面不好,他倒也信。
最后,婚期定在了四月十九这日,庄园里张灯结彩,却没请一个来宾,更无高堂在上,主婚之人列席。
承熙神情淡淡,信手将那信纸拿到火炉前烧掉,重又回龙椅上坐下,方才道:“传吧。”
承安换了新袍,丰神俊朗,夙来冷峻的脸上笑意未歇,正在门前迎她,远远瞥见锦书过来,便向她伸手,作势拉她畴昔。
……
承熙同她了解几年,即便没有男女之情,也有几分靠近,目光一暖,道:“晓得了。”
“姐姐?”姚昭目露忧色,将信纸展开,看了又看,面染笑意:“好,真好,看姐姐过得如许好,我也感觉欢乐。”
她温言谢过他,便徐行出来了,见承熙停了笔,对着面前奏疏,不知在想甚么,也未曾作声,只挽起衣袖,到他身侧研墨。
扬州的三月远比长安动听,杨柳依依,桃红烂漫,丝竹之声不断于耳,当真曼妙。
“我都馋的不可了,”承安厚着脸皮在她身上蹭,一到早晨,便巴巴的黏上去,如何赶都不走:“早点儿娶了,圆我一个好梦,好不好?”
她是女子,不免体弱,承安这些年来东奔西走,早不在乎路上这点儿辛苦,将锦书安设好以后,便叮咛人去寻最好的绣娘与工匠,为贰敬爱的女子筹办嫁衣金饰,凤冠霞帔,嫁作他的妻。
那是母后差人送来的信。
这婚礼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同别人无关,何必在乎那些细枝末节,平白叫人劳力劳心。
不管她与先帝产生过甚么,宿世如何,此生又如何,她都是爱过他的,婚礼时,她由衷感觉欢乐,即便晓得很多人一定会祝贺,却也心对劲足。
“总管客气,”来人笑道:“圣上在吗?”
他们的身份有异,皆不能大张旗鼓,公布世人,幸亏心机豁达,倒也不在乎这些。
她过得很好,已经出了长安,再过几日,便要到扬州了。
恰在这时,外头宁海总管的声音传了过来,恭敬道:“圣上,何女人到了,您要见一见她吗?”
“呀,”站直身材,内侍总管面上堆笑:“何女人来了。”
“你看看吧,”姚轩面色转柔,将手中信纸递畴昔:“姐姐写的。”
来人含笑回声,立在原地,仿佛一朵玉兰。
他偶然再说,何皎皎也未几言,沉默着立在一侧,悄悄伴跟着。
锦书籍来是想笑的,但是见他竭诚中涓滴不含杂质的目光,鼻子却莫名一酸,到最后,也没说甚么讽刺言辞,只悄悄点头,应道:“好。”
锦书虽不晕船,赶路好久,却也感觉怠倦,一到扬州,便同承安往他庄园里去了,沐浴换衣以后,从速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