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是王谢, 王家也是如此,徐家固然差些,却也是后族。
不是没有人诟病过她的出身,但是这会儿,任谁见了也得承认,只看边幅气度,姚氏确切有正位中宫之像。
“好孩子,你临时忍忍,” 贤妃一边叮咛人拿药酒过来,一边低声安慰:“为了将来,你也得将她哄好了,等再过几年,你想将她搓圆搓扁都成!”
锦书有孕,也未曾盛饰。
“薇儿,”他轻声问:“奉告娘舅,你想嫁给承庭哥哥吗?”
“跑甚么跑,”圣上揽住她腰身,伸手去挠她痒痒,似笑非笑道:“方才不还说的欢吗?”
加上在诸皇子当中三皇子上风最大,皇后又同静仪长公主有隙,备不住他日生出龃龉。
那是先晋王妃的生母,王家大夫人周氏。
还是在王氏身后,徐氏烧毁,她成为后宫中最高位份的嫔妃时,心中称心才勉强将那些痛苦袒护掉。
只是姚氏被册封皇后,主理后宫,她在后宫中权势已是大不如前,更不必说圣上看重皇后腹中之子,以及新近崛起的二皇子了……
固然对于姚望态度不虞,她倒是真没生出甚么别的心机来,只紧紧跟在程老夫人身后,端方的很。
“七郎说的倒是轻松,”锦书拿眼睛斜他,语气微嗔:“就我们两个在里边,别人出去一看,衣裳还乱了,不定如何想呢。”
来这里之前,静仪长公主内心筹办过几番说辞,没想到一个都没用上,圣上便准允,大喜道:“谢过皇兄!”
在圣上面前,陈薇灵巧极了,笑的很甜:“感谢娘舅!”
她与驸马结婚多年,驸马身边也无姬妾通房,但是说到底,即便是在最柔情密意的时候,二人也没有这般密切的相处过。
陈薇是静仪长公主的幼女,夙来是他们佳耦的掌上明珠,娇纵的不得了。
每年正月初九,宫中便有命妇宫宴,朝中勋贵之妻与正四品诰命的命妇皆需列席,可谓大典。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静仪长公主也未曾将敌意透暴露来,拉着女儿一起问安,将心中莫名涩然压下,酬酢几句以后,便将话题转到了方才与贤妃商定的婚事上。
桩桩件件的烦苦衷一一在心头闪现,贤妃终究将那口气忍了下去,面上重新带上温暖而谦恭的笑意。
与她普通不安闲的,另有王家的大夫人周氏。
此前年代,岁首宫宴皆是由贤妃筹划,与一众命妇谈笑风生,长袖善舞,这会儿坐在锦书下首,面色不免有些不安闲。
锦书心知张氏有几分水准,但是如果叫她称病不来,反倒叫人笑话,便将她的坐席安排到舅母与外祖母身边去,两下里有个照顾。
圣上心疼她,见她为此忧心忡忡,不免出言安抚,锦书知他美意,也松一口气,可归根结底,总还是有些忐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