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孙婕妤呆呆的,难以置信道:“承嘉如何会这么做?”
孙婕妤是很柔婉的脾气,连面庞也是平和清素,少有脂粉,进了内殿,见皇后冷着脸,心下便是一突,按部就班的问过安,便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儿,不敢作声了。
锦书叹一口气,不再多问,只将柳浓云方才说的跟她讲了,看她反应。
“都还不必然呢,七郎也别急着下定论,”锦书也停了筷子,上前去接了承熙到怀里,温声劝道:“再则,顿时就是年关,过了年没几个月,承婉就要出嫁,这时候搅弄的满城风雨,反倒不美。”
这事儿牵涉的不小,一个不好就会丢了皇家的脸面,锦书也不敢粗心。
“触及天家,没人敢传,”柳浓云轻声道:“晓得的,约莫也就是几个王谢的当家夫人。”
二公主为着这事,仿佛更怨她了,那以后也没再到甘露殿问过安,见了她也是早早避开。
第二日大朝晨,二人起的有些偏早,以是也没急着起家,只相拥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却听红叶急仓促的脚步声在外边响起,语气更是带着难掩的焦心。
孙婕妤不易发觉的瞧了瞧她神采,方才挨了椅子的半个边,缓缓坐下了。
“孙婕妤的为人,娘娘也是晓得的,一贯的和顺驯良,”红芳解释道:“二公主此前还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但是前几个月俄然转了性子,说谈笑笑起来,没过两个月,便哄着孙婕妤,叫传召黄家命妇入宫了。”
“这事儿牵涉的大,我也不敢胡说,”柳浓云见锦书面色不好,踌躇一会儿,方才低声道:“传闻,黄家不止是跟汪家提过,还跟郭家探听过……”
她毕竟是圣上的女儿,年纪也不大,又害不到锦书甚么,她也懒得跟小女人计算,两下里得个安闲。
皇后传召,孙婕妤天然到的很快。
也是,孙婕妤毕竟只是养母,总不能连远亲的外祖母都不准人家见了,更不必说二公主年纪大些,不是好乱来的小孩子。
圣上听人提了,对此很有些不豫,还问了锦书一问,只是她也乐得不见二公主,只随便说了几句,便将这一茬儿略畴昔了。
“姐姐宽解吧,舅母此前也是这个意义。”柳浓云笑着答道。
“年关的时候诊出喜脉, 这才是双喜临门呢, ”锦书扭头去叮咛红叶:“我之前怀着承熙的时候,还留了很多养身子的东西, 去找出来,待会儿叫她一起带走。”
他没有再说下去。
人活活着,脸面与名声总归是要紧的,皇后不管如何着,都是二公主的嫡母,更何况她也没决计苛待二公主,她连问安都不去,一个不知尊卑不平管束的帽子就扣畴昔了,一来二去的,少不得有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