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一双新人,宫中宴席便要开端,撤除帝后外,一众宫妃早早在承明殿里等着了,几个年长的皇子往宫外去送嫁,小的几个倒是留在宫里。
至公主自梁昭仪宫中发嫁,梳洗致礼后往含元殿拜见帝后,同前来迎亲的驸马一道出宫,宫中事便了了,随即才是中午的宫宴。
宫人们奉了奶羹过来,锦书拿小匙子盛了一点儿,本身尝了尝,才伸畴昔喂儿子,没想到他一侧脑袋,哼哼着躲开了。
将狠恶跳动的心脏压下,她抬眼去看皇后,却见锦书微微勾唇,向她一笑,以示安抚。
这句话承熙听懂了,特别是 “出去玩”那三个字。
再去看那碗奶羹时,他总算有了点儿胃口,乖乖的伸开嘴,等母后喂完了,就指着外边儿“啊”个不断。
“你呀。”圣上笑了一笑,倒也没有逼迫着他顿时下来,转向曲如林那儿说了几句,便听外头纠仪御史回禀。
“提及来,还没恭喜贤妃娘娘,”她目光有些讽刺:“侄女儿做了儿媳妇,亲上加亲呐。”
该相看的梁昭仪都相看过了,该敲打的圣上也敲打了,锦书身为嫡母,这会儿也只是说几句祝贺之语,过了情面便是,倒是圣上,看着这对新人,语重心长的叮咛了好些。
“小孩子哭几声有甚么打紧,”圣上最奇怪这个小儿子,也没游移,往内殿去抱他,道:“朕看着他就是了。”
锦书方才打扮,一听红叶如许问,就有点游移,圣上听得一笑,道:“这有甚么,带他一道畴昔便是。”
梁昭仪同锦书干系靠近,至公主往甘露殿里去的也多,对这个幼弟也熟谙,见他如许软糯的小模样,不由笑了。
至公主的长女,虽是庶出,可架不住人家被圣上和皇后喜好,嫁奁大笔的给出去,连出嫁的仪驾,都是对比嫡出公主的。
“娘娘,您跟圣上畴昔,太子殿下如何办?”红叶找了空暇问她:“您走了,乳母们怕是哄不住的。”
锦书扫一眼底上面色僵白的贤妃,微浅笑了。
承婉虽是公主,又非常受宠, 但毕竟是女儿家, 出嫁之前,总会感觉不舍担忧,可她脾气和婉, 也不欲叫人绝望,听圣上叮咛完以后,反倒笑着安抚几句,面上自如。
圣上因而便令宁海总管亲身去宣读此前赐婚圣旨,迎一对新人前来,也是给至公主做脸的意义。
至于至公主,则是诸位公主当中的最父老。
承熙将小脑袋在她肩上蹭了蹭,密切的靠上去了。
“倒也不是难过,”圣上摇点头,将小儿子从锦书怀里接畴昔,在他脸上亲了亲,感慨道:“只是感觉朕老了,再过两年,就要做祖父,外祖父了。”
那么这份恩情,多数是要落到梁昭仪身上去。
锦书笑着点点儿子脑门,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