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衍。我第一次晓得世上有灵溪花这类东西，是太医奉告我，父亲缠绵病榻数年，是因为灵溪花的慢性毒而至。这些东西……一向是几位皇叔送给父亲的。”

扶衍对此成果非常吃惊，卸职绝非小事，何况朱元璋制止了朱允炆觐见。

叔字辈上完礼，是朱允炆奉礼。扶衍有些猎奇，朱允炆捧的是一个卷轴，朱元璋命人翻开，上面书的是“贵寿无极”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扶衍细看，这是……懿文太子的字。

……

扶衍在偏阁当中，透过缂丝花屏扫视群臣，各别神采难以测度。她本是来送附生果，朱元璋让大寺人将附生丹收了。扶衍辞职时，朱元璋却让大寺人引她往勤政殿去。扶衍有种预感，朱元璋在她面前放开了一张网，指导着她一步步摸索进步。

扶衍哑口无言。朱允炆对朱棣，仿佛很有成见。

因懿文太子早逝，第一份礼品由二皇子朱爽奉上。翻开是一枚国玺，朱元璋从寺人手里接过国玺，浑然温和的和田玉上鲜明雕刻着一个秦字。朱爽大声跪称：“这是儿臣私收的一枚西秦玉玺，年代长远，保存至今非常不易。儿臣本日将其奉上，愿父皇能像秦皇普通，洪如中天，恩泽万世。”

朱元璋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将手中佛珠缓缓放在案上，仿佛做了决定。

朱棣昂首，目光直扫殿上，声音无甚波澜。“依儿臣看，进孝之事，达意便可，不必过量计算。二哥是叔伯，自当多加担待。至于允炆，此后毫不该如此粗心。”

朱允炆在月华殿用的晚膳。暑热难耐的气候，两人饭后搬了椅子到湖边乘凉。侍女受命送了饭后羹汤。扶衍接过浅尝了一口，非常合她口味。

朝堂之上向来风云易变，民气无常。只是没想到背叛如此敏捷。

新年一过，大明宫畔转眼繁花锦树，春光明丽。朱元璋六十九岁寿宴迫在眉睫，朱允炆一人独揽了寿宴的统统事物，整天忙得不成开交。而扶衍不得不抓紧炼丹的法度。

……

“甚好！”朱元璋眼角含泪，让人将卷轴细心收起来。大寺人刚要将卷轴卷起，贵寿无极最上面的极字墨迹俄然变淡，最后恍惚难辨。纸上只剩“贵寿无”三个字。

朱元璋走近卷轴，有些冲动地问：“这是……太子的字？”朱允炆恭敬答道：“回皇爷爷，确是父亲的字。当年父亲为给皇爷爷祝六*寿，特地写了这幅字。只是没想到……厥后皇爷爷三年不办寿宴，是以本日才得以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