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中有人尝试前行，章聿身后的御林军立即持剑上前禁止。

“衍衍，不要怕。”朱允炆埋在她颈间低声说。

朱允炆的声线如同雨后阳光般暖和，“那你就把我当你哥哥好了。”

吕澜意的挑选出乎扶衍的料想，朱允炆要去汾琅，她竟挑选了持续留在大明宫。朱允炆并未几言，要求皇上赐了她一等命妇，留在宫中享用繁华。

……

朱允炆正倚在一把非常广大的紫檀香木躺椅上，手里握着一卷书。中间是几棵清秀的梨花树，枝叶苁蓉，白净的秋梨花清美脱俗。闲来无事泡上一杯热茶，然后在树荫下打个盹，一向是扶衍的毕生寻求。

犹记得吕澜意当时梨花带雨的双目。扶衍了解她的苦处，吕氏氏族已经日渐式微，特别是在朱棣连番新政的打击下。吕家已经没有多少家底，已经靠近破败的门楣，只能靠远在西北驻扎的宗子吕湖苦苦保持。她在宫里可否有一席之地，干系到全部家属的兴衰。

朱允炆回身要走，扶衍踌躇了一下，还是从后拉住了他的衣服。朱允炆低头看扶衍，她脸颊上有桃花般的粉晕，“你先别走了，跟我一起躺躺。”

扶衍没有亲人，朱允炆也并不筹算大肆宴请别人，是以没有告诉任何亲朋，但内里还是有跟从东宫多年的将领和官员前来庆祝。朱允炆只得出去对付，内里传来喧吵嚷嚷的祝酒声，其间有人发起要让新娘出来喝“贺郎酒”，都被朱允炆一一挡畴昔了。

扶衍看不到朱允炆的神采，很久他才出声，声音中是粉饰不了的冲动，“你想清楚了吗？”扶衍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带着和顺的缠绵。“想清楚了。允炆，我们的缘分，七年前就种下了。”

章聿昂首，面无神采恭敬隧道：“殿下谬赞。”

章聿仗着人多，摆出了倔强的态势。朱允炆微浅笑着，眼睛里闪过冷峭的光芒，又全数敛入眼底。他道了声：“看来不得不承四叔美意了。”

朱允炆身子一僵，他低头看扶衍，“你说甚么？”

……

本日的朱允炆俊美非常，剑眉中带实在足的俶傥，如水般流转的目光让她情不自禁低下了头，想替他将领子拉好。朱允炆握住她的手，“不消清算，归正待会儿也不需求了。”

朱允炆声音尔雅回应：“劳四叔操心。不过本王已经不是三岁小童，草寇尚可对付。章统军，让路吧！”

固然没有迎亲环节，朱允炆却一个礼节都没省。催妆花髻、销金盖头、花扇等物放在桌上，另有几箱金银金饰。

扶衍没想到朱允炆会俄然向她求婚，他说了甚么，她全然不记得。只记得当时他抚着她的眉眼，极其当真地说：“衍衍，之前的三年，我尽了最大的尽力给你自在，但现在你已经挑选了我，不管如何，我一辈子都不会放你分开。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