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心要和上官露打趣,却见她坐在那边,保持方才一样的姿式,如同石雕,脸上的神采也是霜雪寒冰。凝香肃了一肃道:“娘娘,出甚么事了吗?”
凝香低头道:“奴婢不敢,崔先生把奴婢送到娘娘身边,就是任由娘娘调派的,奴婢刚才逾矩了,娘娘定有娘娘的筹算。”
陆耀贪污的事难办,为了这点钱直接斩了他有点说不畴昔,可如果持续放纵他,今后就是个无底洞,他钱银上一完善就往库房里摸,到时候雪球越滚越大,就不是贪污案那么简朴了,世人会说他这个天子是个痴人。
那又何必说出来让他们伉俪两个为这事添堵?
上官露柔声道:“论当天子,你和父皇或许真的有天渊之别。但你是你,先帝是先帝,先帝铁腕强势,你一定就要像他那样。他那样莫非就是好?”她说着,乐呵呵的笑起来,“我觉得父皇的心眼多的跟马蜂窝似的,你要如他那般,我便不能等闲乱来你了。”
“本宫这里有一张从高人处求来的保胎良方,还请您过目,望您替本宫办理着。”
刘琨颤声道:“微臣……极力。”
寝息前,上官露向凝香求证道:“明天一个白日,福禄都不在陛下的身边。”
刘琨内心那叫一万个欢畅,皇后娘娘是金枝玉叶,是九天凤凰,向来轮不到他来问诊,此次如果有幸能帮着娘娘安胎,必然是头功一件。他高兴的从凝香手里接过方剂,然后展开一看,笑容滞留在嘴角,而后噗通一声伏地叩首道:“娘娘——”
“不好。”上官露冷冷道,“我就是不想给他生孩子。谁爱生谁生去。”说着,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凝香,“太病院你去还是不去?”
灵枢不解,实话实说?
他情不自禁的将她搂了一搂,密意道:“卿卿。”
天子的脑袋等闲不让人碰,但他没有动,像个温驯的小植物,是她豢养的。
上官露忧心忡忡的绞着衣带子:“本来在太病院安插灵枢和刘琨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有一天真的会派上用处。”
令他不测的是,上官露竟然伸脱手来宠嬖般的摸了摸他的后脑。
凝香心头一震,这事她筹算蒙混畴昔的,只要上官露不记起来,她就不提,但主子开口了,她只得硬着头皮道:“大略,大略过了有十来天了吧……”
“罚你顶甚么用!”上官露闷声道,“要真出了事,罚你也不能处理我的题目。”
她固然不是甚么太医,但那方剂一看就晓得是下胎的药,每一味药都性烈刚猛,一碗下去,顶多一个时候,必定见红。
上官露却坏笑道:“是非常好欺负!”
上官露道:“如果出了甚么事,你看到甚么说甚么,不要多添一个字,也不要少一个字,就能保你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