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妄扎布给胤禛行了蒙古礼：“四阿哥安好？”

但很快，他记得早前念叨的初志，开口训人了：“可你亦不该如此冒险。你想过没有，你若被俘，连珠铳落入任何人手中，你就会是大清罪人！”

接着是此起彼伏的一片逢迎之声，胤禛一边批示手上马队紧紧围住余孽，莫要粗心纵虎归山，一边转头去看马背上的少年。

胤禛忙命人严阵以待。

一个早晨，一坛酒并不敷，校尉侍从又给两位主子弄来第二坛酒，传闻还是从噶尔丹辎重里弄来的好东西。

……

侍卫很无辜，跪着说两位爷抱得太紧死都分不开，天然也没法改换衣物。

只是这个恩情皇父不肯留给大阿哥，是为了太子，亦是为了制衡明珠二党。

他们乃至还踩死了一只走了八辈子背运的鱼。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亲随便有两人倒地。

噶尔丹终究死在昭莫多。

弟弟的嘴唇，很热。

翻弄当中白嫩嫩的身躯曝暴露来，曾经毫无瑕疵的躯干上现在遍及各种割伤擦伤，右膝青紫至今触目惊心。

胤禛放重脚步走近前去，在二人施礼之前先开口：“你身上有伤，不该多饮，适可而止方好。”

胤禛头痛得短长，发脾气让主子出去，问他们是如何服侍主子的。

而昭莫多一役，必定将大清天子神速用兵，不声不响深切蒙古要地的事迹写成传奇，大清连珠神器能连射六十发的威名也必将震慑全部蒙古，终究传遍俄罗斯。

胤禩染血覆尘的脸上带着笑眯眯的神情,轻声数到：“已然三发。”接着冒烟的枪口对准贼首，少年青笑：“你躲，还是不躲？”

胤禩笑眯眯看着哥哥赶走将来小舅子，拍拍身边草地：“四哥好威仪，就是不知为何对策妄如此顾忌。”

胤禩一字一句道：“因为我在君前矢语立下军令状：人在火铳在，人若被俘，器毁人亡，毫不苟活。”

胤禩笑声哑但是止，抢过酒坛又仰一次脖子，好久以后才接口道：“活着被人轻贱，不如一争。另有甚么比军功来得更快？时不再来，四哥不会不懂。”

噶尔丹失控大呼：“小牲口不必哄人，沙俄火铳也就三发罢了，大师擒下他！必能避人退兵。”

一刹时，他感觉很难过，像是一根颀长的针在穿破皮肉，探入脏腑。

胤禛眯起眼睛远远看着戏弄老鼠普通的胤禩，只觉陌生。他印象中的老八虚假狡猾、城府深沉性子倔强，极少如此张扬肆意。美玉明珠染了血经了霜，竟不测埠本身也屏住呼吸，忍不住目光跟随。

那侍卫回道：“是喀尔喀的世子来访，扶着八阿哥一道去湖边了。”

费扬古分出两千人轮值以防噶尔丹漏网之鱼，余下将士杀牛宰羊，燃起篝火，庆贺大战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