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懒得听这些虚话,摇摇手道:“下去吧,来年户部的粮草事件,你给拟个折子。”
本年河南又有旱情,国库拨去几十万担粮食,又免了两年税负,存粮并不丰盈。再说来年说不得另有雪灾春旱得尽早筹办,户部这边连续几天都上了折子在天子跟前哭诉。
胤禩一愣,心头自是欢乐的,嘴里却道:“何至于,四哥府上可贵没有门人清客?四哥一言,自有人舍得肝脑涂地替四哥分忧。”
胤禛内心非常不爽,毕竟这一块是老十四的好处,本身不但不能出彩,还得背个吃力不奉迎的差事,给人筹措粮草,想想就苦逼。
京中的天子近月表情一向不算好,因为蒙古西藏的事焦灼,策妄已经撕破脸杀了拉藏汗,其狼子野心毫不粉饰,这个时候还想着靠嫁个公主畴昔和亲必定会被先人戳脊梁骨的,出兵已是势在必行。
只是兵戈的粮草和银子那里来?
再进屋时,胤禩早四平八稳坐在软椅上,等得不耐烦,瞥见胤禛亲身抱着弘晖出去就要起家。
马车一起出城,达到京郊别庄时天气已近黑,胤禛却觉精力比先前在城里之时更加奋发,下了马车大步往内院走。这时早有主子张保过来向主子陈述内里那位这几日的饮食起居。
胤禩站在那边回望胤禛,面上淡淡的喜好渐渐隐去,换做东风拂面的和顺,他说:“四哥愿讲,弟弟必定知无不言。”
写着写着,手指微僵,胤禛搁了笔端起茶水小憩,手指敲着杯壁活动回暖,不知怎的就想到那辈子恨老八不识情味,有一年春节绷不住亲手写了副春联命人给挂廉亲王府门口了,仿佛写的是“天下太常日,一家快意春”,厥后怕老八还装胡涂,又给添了个横批“顺天者昌”,也不知老八当时候有没有气得吐血。
两位皇子都很好地体味了天子的表示,如无不测,这两位皇子便是天子眼下最倚重的儿子,三贝勒对此显得更加戴德戴德,四贝勒一如既往一板一眼,只在暗处冷静察看天子气色。
身材方才有些转机的天子,再一次体味了人生苦短无常,或许是人老了,更加爱好身边环绕着年青柔滑的面庞,看着新人望向本身崇拜而渴念的眼神,内心被儿子们狠狠伤害的处所被垂垂安抚熨帖。
菜上好了,不过四碟荤素得宜的小菜,并一壶暖身的热酒,两碗汤。胤禛晌午还在宫里就没吃好,这个时候早饿了。
叙话结束,三阿哥被天子安排挤宫去几个老臣府上传口谕,而四贝勒和前几年一样,被留下来替天子誊写过几日将要下赐群臣以示君恩的春联、福字。
国库更是空虚。几百万拖欠的银子死在账上,总不能拿着欠条去大家府门前催缴军费吧?
胤禛看他肚子微微凸起的模样已经闪现粗笨的前兆,表情大好道:“坐下坐下甭起来,我给你递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