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的是……发自骨子里的惊骇。
新房的门再次被卤莽地推开,床沿上的新娘子内心不由颤了颤。
再说回玉真公主府。
不知何时,华舟潜进玉真公主府,找到新郎官,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新郎官神采顿时大变。
真的是她错了么?是老天对她的奖惩么?她生来……就该被放弃么?生父不爱她,阿娘削发,阿爹死在她怀里,萧安、裴姨、芳年一个个拜别……
她真的……厌透了!
“本日到此为止,各位请吧——”崔琞扫了来宾们一眼,冷冷地下逐客令。
新房。
荆词悄悄走进望兮的屋子,把她抱出来……
“四娘,这或许是别有用心之人的成心为之,目标就是禁止您的分开,您莫要中骗局啊。”华舟看着神采大变的荆词,言辞诚心。
岂料,出发的前一日,皇榜贴了出来,玉真公主与驸马崔琞翌日结婚。
刚出了城,女子便带孩子下了车。
他皱眉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五年未踏出过娓院一步的老太太,悄悄站在杨府大门前面,目送她分开。待马车拜别,老太太深深叹了声唉,落寞地回身回娓远。
“解药!”崔琞又道了一遍。
屋内,荆词淡淡道。青女看了眼主子,欲言又止,终究挥手带着几个丫环下去了。
迩来长安风起云涌。
来宾熙熙攘攘,一口一个“恭喜驸马爷”,崔琞神采深沉,连方才最根基的对付都没有了,吓得来宾一个个也不敢玩得过分。
这边正盛况空前,来宾云集,一派热烈喜庆气象。
“你们出去吧……”
拜过六合后,在来宾的打趣声中,新郎迫不及待地进了洞房。
玉真公主结婚,十里红妆,豪华耀世。
他行至坐在大红喜床的新娘子跟前,居高临下,冷冷吐出两个字,“解药。”
拂晓拂晓之时。
十里红妆高傲明宫蜿蜒至宫外玉真公主的府邸,新娘子坐在宽广的大红马车内,两旁是面庞姣好的宫女们,火线……是一袭红衣的新郎官,他身上的绯红是那般刺目,痛得在酒楼上观赏这场乱世婚礼的一女子流下泪来。
…………
待马车回城后,她们未走多远,又重新雇了一辆马车。
…………
曾多少时,她在秋千架下忍不住动情地说,“我嫁你啊。”
肯定好分开的日子,荆词安排青云入读国子监。
他口中的“家”,天然是胡府。
荆词拗不过崔琞,终究松口承诺先分开。
“主子在宫内,主子让您必然要信赖他……”
崔琞一改方才淡笑的面庞,神采冷峻地一把推开门,模糊含着肝火。
“四姨……”女子身边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女娃扯了扯她的襦裙,奶声奶气地安抚,“四姨不哭……望兮给四姨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