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点头，端起茶杯啜饮一口，半晌才道：“玉音院有何动静？”

“是嘛。”老太太点点头，“繁华、昌隆，待到入春，我们也出府瞧瞧去。”一旁的两个丫环甜甜地笑着，福身道好。

而青女的父亲乃是闾里医工，她自小在药铺抓药，厥后父亲不慎医死了太尉的独子，她便也受了连累。

…………

站在一旁的青女眉头微皱，内心不觉担忧，四娘这般抵挡……只怕一夜都有苦头吃了。

“可不是。我杨家是甚么家属，不嫁帝王也得嫁王子皇孙。”

“是。”

“也未曾。”

“乐游原好玩吗？”老太太瞟了眼她，对她激烈的不适视而不见。

“你可知昨晚那‘澡豆方’中都有些甚么？”昨夜荆词筹办泡脚安息时，丫环繁华递给青女一包澡豆粉，说是老夫人的公用。岂料泡完后，此方去除颓废之效立竿见影，荆词一觉醒来神清气爽，遂对此物兴趣颇浓。

“乐游原现在是何样了？”老太太对内里的兴趣不是普通的浓烈。

荆词闻言非常无语，杨家人的傲气，大抵就是从老太太这遗传来的。

如此一来，杨府高低对这个四娘子也上不起心来了。

“嗯。”

本来日日上文漱斋就够折腾了，本日登乐游原非常怠倦，刚返来来不及沐浴又被叫来娓院，现在还被“罚坐”和穿针，她早已脑筋发混、双眼发昏，坐都快坐不稳了。

荆词的屁股坐在双腿上半晌，腿有些发麻，悄悄挪了挪。

“当年我入杨府，何尝不是不通女红，老夫人就是这般叫我穿针，我也没穿。”老太太一双沧桑之眼入迷，似在回想，“唉，算来都五六十年了，在杨府深居，也不知外边是何六合。”想来，她位处妾室，生下杨府独子，老夫人想将她扶为正房，便以大师闺秀的标准重新塑造她，这期间的苦头啊，数都数不清，终究，她还是未被扶正，阿郎去了，主母去了。

已过亥时，主卧仍旧灯火透明。

老太太随即叹了口气，一副无法模样，“罢了，不能揠苗滋长。我看……繁华，去把针线拿来，让四娘子从穿针线开端学习。”

“府里有个张医师。”

“快啊。”老太太催促。

“杨府可有郎中？”既然是方剂，那定然是郎中所配。偌大的杨府，养几个郎中并不奇特。

荆词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怨气，既然说了不通女红，另有甚么好测的，明摆着就是用心难堪。她挪了挪腿，双腿已经完整麻了，难受得不可，再看着丫环呈到面前的针线，欲哭无泪。

莞院。

老夫人见着她如此行动，愣了愣，并未恼，反而哈哈笑了出来。

“老夫人爱好温馨，对吃穿用特别严苛。”青女道。

“饿了？”

荆词迩来通过察看得知，杨府管事的是杨寿雁，老太太只顾每日吃喝玩乐，至于杨知庆……甚少过问府中琐事，最有能够的是他一向在背后教唆她行大事。其他的那些姨娘们，无足轻重，是老太太孤单时逗一逗的玩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