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守了一夜,受了一夜凉,寝息前把姜汤喝了,制止风寒。”
荆词抿唇,这么下去也不是体例,“芳年,你再跑一趟杨府,把张医师叫来。”
“三姐给了凉油?”荆词对此还是非常欣喜的。
杨薇娍用如葱指尖调皮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你嘴甜。”
芳年点头。
“三姐的身子可好些了?”荆词很有打趣意味。
他回身走出屋子,见蕊儿端着药在门口候着,叮嘱到,“从速出来,喝了凉药病情又该减轻了。”
荆词一觉醒来,已是晌午。
杨钰沛昏倒了整夜。
“何必折腾本身。”卫王低头看着她,淡淡道。
她抬起手用指尖触了触荆词的脸庞,想不到有生之年她能被人衣不解带地悉心顾问……连同胞长姐都未曾对她如此……竟会是这个相处仅数月的庶妹。
“快,把它涂上去。”
端着药碗的蕊儿立马收回脚步。
荆词端起碗,利索地喝下,“这事卫王晓得吗?”
回到杨府的当日,杨寿雁就叫了荆词。
“都日上三竿了,你如何不叫我。”
这么久了,这二位终究有停顿了。想王爷和王妃结婚那日,王妃打翻了侧妃敬的茶,成果生生挨了王爷的一记掌掴。厥后王妃经验了几个嚼舌头的妾室,王府高低便传王妃狠辣,王爷更是没踏进过王妃的屋子一步。王妃本是天之骄女,性子敢爱敢恨,嫌住得不安闲便直接回了杨府。
笙院亦是杨府可贵的清净之所。
“归去?”
“嗓子干,别说话。”
“哎你……”荆词故作气恼地瞪着她,这倔性子愣是嘟着嘴,对峙着,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
“该让他晓得。”
可惜悠长下去也不是体例,现在王爷肯迈出这一步,真是天大的丧事儿。
此时,蕊儿端着药走了出去,见面前这个景象,非常惊奇,赶快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或许是凉油的感化,过了小半个时候,杨钰沛终究垂垂转醒,缓缓展开通红迷离的眼眸。外头天已大亮,荆词半趴在她身边,不知不觉睡了,倦容颇浓,她了然荆词定是熬了一夜。
“是。”
“杨荆词……”
杨薇娍亲手为荆词倒了一杯茶,微微感喟,“我从未想过让她记恩,就是不想她瘫了、死了。”
“我在呢,但是渴了?”荆词看着她,一脸温和。
“等等。”
“王妃病了本王莫非没权力晓得么?”他侧身对着她,冷着脸,语气不甚好。
“是。”
“二姐……”她的神情让荆词不解。
“就她那性子,给她瞧了病也不会记你的恩。”杨薇娍不在乎,回身走到几案前倒茶。
“是的,说涂抹在人中、脖子、耳背、掌心、脚心处,能够退热。”芳年照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