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从速归去换衣裳,不然易着凉。”
杨钰沛跟着蕊儿回身走出亭外,朝本身的院子走去。
蕊儿帮手扶起主子,荆词接过药碗,一口一口耐烦为其喂药。
“没呢,这大早晨的,去哪请……如何着也只能熬到天亮……”蕊儿哭丧着脸。
荆词走到榻前伸手贴着杨钰沛的额头,心一惊,竟然热得烫人。
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蕊儿转过身替她绑好带子。
丫环赶快取衣服服侍荆词穿衣。
荆词笑而不语,接过茶,咕噜喝了几口,将杯子递回给芳年。
“是。”她们家二娘的叮咛莫敢不从。
杨钰沛方才舞了几下,出了一层精密的汗。她换掉舞服,命众丫环前去后花圃风凉风凉。
在卫王府住了几日,芳年不由悄悄光荣,四娘子在卫王府的吃穿用度比筎院不知好多少倍。
她居于二姐的东侧配房,练舞之余,偶尔听闻正屋窸窣不平。不消想也知是卫王的小妾们迫于礼节前来存候,不过她那二姐,只要她欺负别人的份。但话又说返来,自荆词回到杨府以来,杨钰沛对荆词虽算不上热络,但也未给过她绊子和丢脸。
“王妃。”
“方才兴趣来了,跳了一段。”
“是。”
约莫丑时,荆词在榻上翻转,模糊听到外头有动静,似有人在内里来来去去,厥后一声“哐当”响,而后又听到谁在骂贱婢甚么的。
别的一个丫环端着热腾腾的药碗走了过来。
近几日天朗气清,余晖染红了半片天,朝霞甚美,黑夜模糊袭来。后花圃,一汪池水,日亭与月亭,两亭相望。
未着舞服,未有长袖,着平常襦裙舞动婀娜身姿却有另一番神韵,纤纤玉指展露空中,袅袅曼妙,抬首、腾跃、回身、垂首……
不知何时,笛声自不远处传来,宛转婉转,和着她的舞姿节拍,她本未作理睬,自顾自的跳着,却垂垂被对方的笛声动员,不知不觉与对方的情感相融……
“这……”蕊儿非常踌躇,遣了奴婢谁服侍王妃?
“王妃,把稳着凉。”贴身丫环蕊儿叮咛。
“王妃怎又出了这么多汗?”蕊儿拿出帕子悄悄地为主子拭去薄薄的汗。
“神韵对了,只是行动……总觉联络得不敷完美。”杨钰沛一边看着荆词的姿势一边思虑。
荆词不是妄图繁华之人,倒不在乎这些。日日习舞,身子甚是酸疲。杨钰沛并不不时候刻监督,只是教了行动隔三差五来指导改正一番。
守夜的丫环闻声排闼出去,“四娘子如何醒了?”
“四娘,还是您去安息吧,奴婢们定会悉心照顾王妃。”
“请郎中了没?”
她本浅眠,被这一扰,就完整醒了。她爬起家往窗户外看,黑夜正浓,有人提着灯笼在外头走动,微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