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轻笑一声,摆摆手:“明摆着板上钉钉的事情,何必再华侈人力物力去查,朕不是那等陈腐之人。再者,散院长是我之交老友,伯颜是我股肱之臣,这二人都包管你,我另有甚么可思疑了。这案子不消查了,朕命刑部趁早结了此案。”
王阳明赶快道:“微臣只是折辩。微臣以为我师父说的话还是有事理,这件事情,我情愿接管刑部的调查。”这一招叫有样学样,学的是散宜生的以退为进。
伯颜一拍胸口:“臣对王校尉为人很体味。臣以品德包管,王校尉绝对不是贪赃枉法之人,此事必是他被人谗谄。”
王阳明却涓滴不奇特,恭敬道:“微臣与刑部尚书杜少卿之子杜长庆有些过节。”因而把杜长庆在西北悦来堆栈刁悍霸道的事情说了,只略过古伦依兄妹的事情不提。天子听完,问伯颜:“王校尉说的,可都失实?”
说道此处,天子却转头对伯颜道:“这个汪直,你看如何措置?”
天子眉毛一挑:“可巧,散院长明天也来见朕?”
天子点头:“贩子逐利,这并不算甚么罪恶,但是竟然将主张打到我大夏军队的身上来,不成宽恕。将那贩子发配放逐,百口的资产都归到国库。至于阿谁庄聚贤,哼哼,朕明白奉告你们,写那封揭露信给刑部的,恰是此人。”
天子笑道:“你这小子,心也够狠。”即命兵部发文,夺了汪直统统军籍、俸禄、军功,发配到宁古塔去修墙。十年以后再弄回中本来,复为布衣。
本来宁古塔在大夏东北林海雪原中,长年冰雪覆盖,气候极度卑劣,比之西北更要艰苦很多,凡是发配宁古塔的罪人,绝少有能挺过十年煎熬活下来的。以是放逐之刑的最高品级,就是宁古塔。汪直这一去,小命想必难保。
伯颜忙对天子禀报:“回禀圣上,臣与王校尉一起日夜兼行到都城,尚将来得及筹办折辩。”
最可贵的是,这小门徒的身上已经有了些许沉稳如渊的气质,这气质非在火线杀敌磨练不成获得,这可比武功的进步更让他欢畅。
天子点点头:“无妨。既然还没来得及写折辩,就跟朕说说这件事情也行。”
寺人一一记下了。天子又问王阳明道:“此事只是那汪直一人的罪恶吗?”
“既然来了,就一并请来吧。”
散宜生回皇上的话:“臣禀圣上,臣明天来,是为国子监本年招新一事来汇报。”王阳明心中哦地一声,心想这么快国子监又要招新人了。仓促之间竟然就一年了,真是白驹过隙。但是贰心中明白,这只是散宜生寻的一个由头,实际上散宜生真正来的目标,是给本身撑腰来了。
天子听完,脸上看不入迷采,却道:“这是兵部的事情,为甚么刑部反而主动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