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芜又是疼又是耻辱,整小我都不由自主,虽是用力咬唇忍着,终是没能忍住,泪水从眼眶溢出来湿了一枕头。她泪眼昏黄瞪着冯长生,内里有恨有怨,更有无尽的委曲与绝望,冯长生只看了一眼,便伸手将她的脸扳到一边,任由她哭得肝肠寸断也不睬。
冯长生心中仇恨不已,翻开她的手去拿船桨,很快便将船靠了岸,他率先上去,转头却见芜芜躺在船上笑着看他,不由恶声恶气问道:“你笑甚么?”芜芜道:“我想起了先前为骗你而说的那些蜜语甘言,另有为了博得你的顾恤而装悲伤不幸,然后便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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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芜受了些风寒,大夫来看过开了两副药,喝了结也不见好。自那日以后冯长生便再没来见过,却也未曾难堪,芜芜晓得冯长生定然不会如许等闲算了,更加不会放她走,因而放心等着冯长生的抨击。
冯长生额上青筋暴起,咬着牙道:“现在用完了我便连骗我也不肯了么?”芜芜掩唇一笑:“瞧二爷说的,倒像是巴不得我骗你似的,让别人听了可要笑死了。”
芜芜像是听了甚么好听的笑话普通笑个不住,抱着冯长生的脖子笑得前仰后合,然后贴在他耳边小声道:“芜芜是死了一回的人了,这条命本也是捡来的,我固然怕疼怕苦,却唯独是不怕死的。”她像是一朵盛开在黑夜里的罂粟,浑身绝望,让四周的统统都失了生趣。
以后几日冯长生早晨都会来找芜芜,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他甚么都不说甚么都不求,只猖獗地要她的身子,猖獗地占有她。要完以后便涓滴也不断留,不给芜芜涓滴体贴,更不肯给她半晌顾恤。
冯长生不再和她胶葛,只冷道:“起来。”芜芜经方才那一番折腾,早就筋疲力尽,那里还能站起来,躺在原地动也不动:“二爷放我在这里死了算了。”冯长生也是真的动了怒,当真回身便走。此时芜芜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被风一吹便冷得有些受不住,她抱紧了本身的胳膊缩在船上,正昏昏沉沉之时船却猛地闲逛了一下。
未几时青娥提了热水出去,又扶了芜芜坐进浴桶里,细心拿了巾子擦洗,芜芜按住她的手,垂着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本身待一会儿。”青娥张了张嘴,终是甚么都没说。
芜芜寂然展开眼,便见冯长生居高临下看着她,不由喃喃道:“二爷如何又返来了。”冯长生黑着一张脸,毫不顾恤地握着她的手臂拽她起家,不由分辩地拉着她往回走。芜芜双腿有力,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几次颠仆冯长生也未理睬,只一起将她拖回了住处交给青娥,本身却回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