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王哽了哽，“还请皇上听长平把话说完，不要只听信萧夫人的一面之词。”

天子倒是话锋一转，“以是，你主动找到萧府这一节是真相。”

江夏霸道：“但是，臣将话说到了这个境地，皇上也不予理睬的话，就不怕皇室宗亲心寒么？”

很多人的视野投注到裴羽身上，眼神或是怜悯或是惊奇，怜悯的是底子不信赖她能做出那种事，现在却卷入了是非当中；惊奇的则是感觉真是人不成貌相，看起来纯真和顺的女子，竟也有暴虐、刁悍的一面。

“只要事情开了头，就能速战持久。”

裴羽心生笑意，面上倒是不动声色。

“江夏王，”天子出言打断他，“朕看你心境不佳，面带病容，想来也没闲情与朕共度佳节。回王府好生将养吧，病愈之前，不必出门走动。”

天子只是问道：“这话如何说？”

这是类同于野兽的一种预感，只可领悟不成言传。

“皇叔这是如何了？好端端的咒我家王爷。”楚王妃嫣然笑道，“楚王受命离京办差，还未回京罢了，我与几个孩子前几日才收到他的报安然的函件。皇叔谨言，不要吓到我的后代才好。”

这些人真是行事很奇特的人，俱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直刺刺地冲了过来。察看别处，并无埋藏在暗处筹办策应的人。

过完年，百官如常上朝，去衙门措置公事。

江夏王闻言不但不慌，反而嘲笑连连，抬手指向萧错、崔振，“萧府与崔家不睦一事，我远在封地时便有耳闻，倒是没成想，本日你们两家竟联起手来倒置吵嘴！繁华繁华的确是过分诱人，让以往的血性男儿放下往昔恩仇、握手言和，倒也是道理当中。”他笑容里有了几分实在的愉悦，“前几日听闻二位来往频繁，常把酒言欢，本日看来，公然失实。”语毕，他回身望向崔毅，笑对劲味深长。

方浩称是，“当日，长平郡主设法进到萧府，是存着让萧夫人一尸两命的暴虐心机――她随身照顾沉迷香、剧毒，如果得逞，萧夫人必定毒发身亡。这一点，林顺、江夏王世子和崔大人都可作证，当时他们都在场。若不是因着如许大的罪孽，臣如何能够对郡主下那样的重手。以后臣还是满腹火气，不答应郡主再回府中。还是崔夫人见长平郡主不幸，将她带回了崔府。”

裴羽和杨氏闻言上前去，施礼以后，俱是望向长平郡主。

她当然没说实话，甚而没有点出林顺以下犯上到萧府挑衅惹事这一点。这是因为她留意到了萧错之前只说府中的人被惊吓，而没提及被挑衅――这是对她的提示，让她只需说门内事，至于衙门之间的越权，她即便是心知肚明，也不需说出口。

“皇上，请允准臣妾与萧夫人、崔夫人对证。”长平郡主眼眸中闪动着仇恨的火焰，“崔夫人的病情，远没严峻到不能出门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