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适意追出来，对上神采微愣的宇文白：“你快点跟上去，公首要去明安殿觐见圣上！”

“年号呢？”

这是这些来不及逃出皇城的宦侍们做的第一项事情，如果做好了，说不定还能重新在宫中谋一个职位。

东离，重云殿，数个身着茶青缎袍的宦侍正埋头搬运尸身，冲刷血迹。

那和顺的声音，过了好久她才听了出来，茫然昂首，面前是一张熟谙的脸。

小德子强抑心头惊骇回到：“回禀殿下，主子无用，这柄剑和了二人之力亦没法拔出，望殿下恕罪。”

冷秀颜在半夜的深宫回廊飞奔，衣袂发梢顶风扬起，妆点上空中稀少飘落的点点雪花，清丽容颜在夜色的映托下有些惨白。

倏然转头，清冷凤目，那用力抠上木质门廊的纤指却透露了她现在内心的慌乱。

仿佛…隔世…？

“…小德子，小德子…你过来帮帮我，我实在是…不可…”不远处，原在同一宫里服侍还很有友情的小喜子满头大汗，抬高了声音，焦心呼喊火伴。

小喜子一看更是惶恐：“阖…阖不上了…这是，这是…死不瞑目啊…”

“公主！地上凉…”侍女惊呼着追上去，一脸严峻中伴着狂喜的小公主却充耳未闻。

自她六岁起，那每年年初刻在这门廊上量她身高的印子，没有十！

宇文白上前：“劳烦通报一声，珑瑜公主前来觐见圣上。”

名唤小德子的宦侍装了好久当没闻声，最后实在是忽视不了，只能长叹一声悄悄挪了畴昔。

一席话落，鸦雀无声。半晌，跪地之人微微抬眼，对上一双冰冷凤目。

“天肃七年…”

眼波轻转淡淡扫过屋内的装潢安排，入眼皆是熟谙风景，这是她的寝宫凌霄殿。但是明显叛军攻城，她在重云殿战死，身后，又怎会在这凌霄殿醒过来？！

寝宫内殿，重重帷幔，雕花大床上一袭白衣的女子惊叫一声蓦地坐起，额前乌黑长发被盗汗渗入，一簇簇贴在惨白的肌肤上。

眸中闪过欣喜光芒，小公主一个翻身下床，飞奔到内殿门廊边，双手在门廊上摸索。

“嗯，是适意…公主但是发梦了？”用一方帕子悄悄拭去少女额前的汗珠，青衣女子笑得温馨温婉。

小喜子都快急哭了：“小德子如何办…这公主的尸身如果措置不好，但是要掉脑袋的…这可如何是好？”

两名宦侍面前，浑身血污的少女趴伏在地上，那柄自她背心插入空中的长剑，两个宦侍尽力了半天，还是拔不出来。

血染一夜，国破家亡，胸口那般狠恶疼痛，那统统，都不是梦；

――啊！

向上的冲力动员尸身，在地上翻了一下，少女的尸身抬头朝天，一双乌黑眼眸直勾勾对上冷齐沣含着肝火的双眸。

“公主可感觉冷，适意拿些热茶过来可好？喝点热茶，再叫厨房配些小点，奴婢陪着公主吃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