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追吗?”陆知非问。
“干吗?”陆知非警悟。
“先生晓得四爷要来,已经叮咛我们筹办了酒菜,在内里等着了。”两人一左一右走在身侧,小碎步,细柳腰,那一身淡粉荷绿的儒裙,让陆知非差点觉得本身穿越到了当代。
大师都是男人,陆知非也并不别扭,见他转畴昔了就大风雅方开端换衣服。可他完整低估了商四的不要脸程度,他方才把白衬衫塞进裤子里,系好皮带,余光就瞥见商四直勾勾地打量着他。
陆知非扣号最后一个扣子,点点头。
陆知非沉吟半晌,就有了定夺,“转头。”
俄然,身后传来一道沙哑声音,“小伙子,你是瞿先生的门生吗?”
“别客气,你跟我来就是了。这天儿怪冷的,你一小我等在这里,指不定比及甚么时候呢。”老妇人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伸脱手,去拉陆知非,“也不晓得谁家的孩子,长得这么姣美,来,跟奶奶走。”
“让让、让让!”短促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陆知非下认识后退一步,转过甚去看时,一辆黄包车就缓慢地从他身前驶过。戴着毡帽的车夫淌着汗,坐在车里珠光宝气的姨太太神采倨傲。三月的北平还很冷,路边的一个小女人穿得像年画娃娃,还戴着敬爱的虎头帽,牵着大人的手,抬头看着小贩手里的糖葫芦。
又看到商四身后的陆知非,两人赶紧又福了福身子,“小公子好。”
陆知非第一次看到商四这么体贴的模样,不由多看了南英一眼。此人生的白净,眼睛固然被蒙着,但也可想见他眉清目秀的和顺模样。只是他仿佛身材不好,这气候早已过了寒冬,可他还穿戴毛皮大氅,本来就清秀的面庞被领子上的绒毛包裹着,就显得更小了,眉宇间还环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病色。
只是他虽蒙着眼,目力却好似完整没有影响,“另有一名是?”
“他不在家,不过我晓得他在那里。”老妇人从暗影里走出来,朝陆知非招招手,“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他。”
商四皱眉,“但现在有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连笔迹都一模一样。”
“身材撑得住吗?”商四担忧。
那书倒是还遮着,但遮了下半张脸独留一双眼睛在外,那跟没遮有甚么辨别?何况这厮被抓了个现行,反倒连最后一点讳饰也不做了,大风雅方把书放下,支着下巴,说:“啧啧,太瘦了。”
“跟着我,不要走丢。”商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知非回神,看到他慢悠悠走在前面的身影,举步跟上。
“嗯?”
“瞿先生。”陆知非主动打号召,正要解释来意,瞿清衡的目光却已经扫过他额上的朱砂痣,暴露了然笑意,“是商四的人啊,有话出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