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岂化了本相，浑身净白，肋展双翅，长有一撮山羊胡子，脑袋上插着弯月独角，四脚踏着柔嫩的飘飘祥云。覃曜隐了妖气，骑在他背上。他们朝天宫而去，如影飞越。

覃曜收了笑意，喝了一口酒，万分严厉，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的命。”

“覃女人，你去天宫做甚么？”

云岂一脸视死如归：“罢了，既然带女人来了，鄙人自当作陪到底。”

云岂一个箭步凑到跟前：“女人说的，鄙人考虑过了。只要能得来幻颜露，甚么前提鄙人都能够承诺你。”

“女人去天宫做甚么？”

天然的，云岂是一眼看破她的秘闻，他带着柔嫩的笑意：“覃女人好眼力，提及来，鄙人与女人另有几分薄缘。”这个“薄缘”说的便是毕方一族与白泽一族，皆为上古神族。只现在，毕方一族已无后嗣，要非说后嗣也只剩得覃曜这个半瓶水的后嗣了。

覃疏即便是一万个不肯意，也何如不了她。覃旧活了上千年，向来是她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无一例外。

来笑妄谷做买卖，要么给指定好的银子，要么支出呼应的代价。这点，云岂自是晓得，他柔声道：“女人请说。”

亭子立于笑妄谷中一座山的半山腰，行太长长的栈道。晨光照，三面清风拂过，洁净淡雅，顾名清风亭。

覃疏扬着一双清澈潋滟的桃花眼望向清风亭阿谁乌黑的纤长身影：“他是谁？”

覃曜腾空取出一个青花酒壶和配套的两个杯子，杯子递给对方一个。她为云岂斟了酒，而后往身边的美人靠上斜身一坐：“薄缘谈不上。我啊，妖怪一个，才不跟你们神族攀亲戚。”一贯否定是酒鬼的覃曜本日暴露了赋性。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思及覆光城复仇这件事，她估摸着速去速回，但少说也要人间的四个月。覃曜说会赶在七月之前返来，让覃疏放宽解。

“砸到你了？”覃曜猎奇。

“我当然是去偷酒喝！”覃曜一脸的理所当然。

云岂无法地笑笑：“女人不要再谈笑了，还是尽快解缆吧。”

覃曜想起之前梦貘与她说，他曾偷偷去过酒泠殿，本想问云岂如何得知无人去过。转念间又把这话咽了下去，说：“少废话！直说，你去是不去？”

清风亭内，那人乌黑深衣，雅然玉立。他身边候着的小妖侍，见覃曜来了，上前施礼，覃曜挥挥手将他遣下去了。

“是啊。你如果要守着阿谁死端方不肯去也无妨，我本身去便是。事儿办完了，你按着时候来殿外接我，可好？”覃曜自认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