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泛卓一脸痛下决计的模样，命令让妖兵抱走凌洵歌和兮娘的骸骨，撤了。

泛卓打小跟在凌洵歌身边做事，晓得凌洵歌手上有一块添骨玉，而另一块被上任妖尊栓在了他小儿子的身上，自从上任妖尊的小儿丧失后，那块添骨玉便再没下落。泛卓想，面前此人想必就是凌洵歌的弟弟。现在凌洵歌亡，妖尊一名天然就归面前此人。

覃疏从里襟里取出他的弯形玉佩，亮在带头的妖兵泛卓面前。泛高见了，大惊失容，当即向他抱拳施礼：“拜见妖尊。”

覃疏未改手头行动，只是问：“你是谁？”

天凝地闭，昨夜的落雪还未溶解，堆积在光秃秃的树枝上，玉琢银装。

兮娘为冲进覃曜布下的幻景，真气耗损得太多，加上方才那两剑，现下已是气若游丝，而凌洵歌更是失血过量。

提及这块玉佩的来源，覃疏在冥界的时候问过判官。判官说是添骨玉，上天下地唯独两块，这两块可拼集到一起。凌洵歌有一块，而那一块想必便是他手中这块了。当年在长藤山的妖火中，添骨玉便护过覃疏一时。

渐越甩给他一册古籍，后者接住。而后，覃疏看着渐越负手朝洞内行去，不紧不慢地说：“这本古籍里记录了很多奇方，你拿去渐渐研讨吧。”

覃疏快步畴昔，谨慎翼翼地将覃曜搂入怀中，唯恐会碎掉的模样。而后，他将她扶起，将源源不竭的内力灌输给她。

人间太大了，他只想寻个安稳去处。不听风雪，不弄月华，不顾昔年人事，只与她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魔界的石崖洞里，覃曜躺在冰床之上。渐越摸了摸她的额头，淡然道：“命是保住了，但何时能醒过来，全凭她造化。”

“但这小我杀了妖尊！”泛卓指着倒下的覃曜，不甘道。

覃曜只觉两腿发软，她用剑撑住身子半跪下来，嘴角有血丝滑出。她之前在不远处设下结界困住了凌洵歌的那些妖兵，又倾尽法力才制造出这方幻景，她有些撑不住了。

覃曜在落空认识之前，仿佛看到了覃疏。他穿戴一袭绿衣，他的衣袂绣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梨花，那是他死皮赖脸叨扰了她好些日子，她才承诺给他绣的。

平常的幻景的确困不住凌洵歌，但在求子灯的光芒下孕育出的他，是如何也破不了魔虚十一式，冲不出幻重的。乃至，会遭到呼应的反噬。

覃疏赶到的时候，见覃曜倒在了盈盈雪地之上，是白茫茫中一道刺目标红。

“我不当甚么妖尊！带着你的兵，滚！”是没有一丝温度，如风刀霜剑普通的声音。

以后的日子里，覃疏在石崖洞里守着覃曜，寸步不离，同时也研讨着那本古籍。覃疏为了让覃曜醒过来，一日只睡两个时候，古籍上的体例，他一样一样地接着试。他常常感觉累，感觉眼疼，但未曾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