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携着烟雨气味的白影排闼而入，来人玉脂般的手指轻点了点覃疏的额心，而后落座在他劈面，嘴里赞道：“真乖。”

“我看到她的发色有泛黄的迹象。”覃疏满目当真地一答，而后见覃曜如有所思地望着他，又心虚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只是猜想。”

覃曜和覃疏领着游龙回了自家院子，游龙路过院里的时候，看了一眼房内的顾彦，顾彦也挑起凤眸幽幽地回了他一眼。

游龙却说：“总感觉孕气一事与我有关。若杨孀妇当真是苏七，定也与她有关。”

覃疏淡了眉，眼底无端生出一股黯然，如有所思地说：“你真是，看得通透。”

覃曜摇了点头，挤出一句：“没事。”

“顾府的小妖们皆是奇特，总之，我觉氛围不对，可也说不上来是那边不对。杨孀妇也喜好绣花，且杨孀妇与他们口中，苏七的面庞非常类似。我本想让那名小厮去铸刀铺里瞧瞧杨孀妇到底是不是苏七，转念一想，倘若真的是，那么此事定与她脱不了干系。如此一来，倒是打草惊蛇了。”游龙接过覃曜递来的茶，如是道。

覃疏不解：“真是稻草？”

“我听闻的顾彦可并非断袖，即便是，却也不会这般娘！你再瞅瞅咱院里这个顾彦，对游龙举止轻浮，言语之间……”覃曜感觉扯得有些远了，顿了一顿，随即拉回了主题：“重点是，她身量娇小，即便是用心粗嗓子说话，也不刺耳出是个女声。”

厥后，覃疏特地到镇上，托了常在人间走动的魔界商贩带些糖炒栗子返来，眼下剥好的栗子已是一碗堆尖，他手腕翻转，微微捏了个诀，以保持糖炒栗子刚出锅的腾腾热气。

此事总算是有点端倪了，游龙可按耐不住，试图寻求体例：“那如何办？就这么干等？不可，我得去问她！”

覃疏被她的眼神看得略感不安生，垂了眸子，端起茶，勉强应了一句：“嗯。”轻酌了口茶，放了茶盏，却见覃曜还是略显入迷地望着他，便拂袖揉了揉她的脑袋，柔道：“如何了？”

游龙闻言后，望了一眼高墙，神采凝重道：“我们换个处所说话。”

“你们在做甚么？”一道充满迷惑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却好似决计抬高了调子。

“哦。”覃曜接过茶盏，应了一声，竟是头一回提及了轻酒，“我也曾问过他，既有所念，为何不去寻那小我？但是他说，人间有循环之道，一旦旧人不在，喝下孟婆汤，换了副皮郛，即便是灵魂不改，不管循环多少次，也再不成能是畴前那小我。他还劝我，莫要太固执，呵。”

覃疏怕她口渴，沏了杯茶，一面说：“这三百年，我走过很多处所，闲人野闻，天然也入耳很多。”

游龙毫不避讳，上前问了一问。小厮仿佛是感觉本身说错了话被游龙听到了，故而不肯答得太细。不过几句话下来，也让游龙探听到顾彦老相好，是四时镇的绣娘，名唤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