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曜也不筹算就此了事，持续道：“我没有阿谁闲工夫惩奸除恶，以是我能够不杀她。但你奉告我，她到底是谁？”

他边涂边续道：“她的母亲是上古毕方一族残存的独一后嗣锦色，也是轻酒哥哥的故交。偏生欢乐了个凡尘妖鹤，放着灵气实足的章莪山不住，偏落户人间，与其共结连理。厥后，便有了覃曜。”

妖物？莫非覃曜不是？覃疏回身，猜疑道：“何意？”

“为何给我？”阿醇语气硬化很多。

覃曜早打好了算盘，让阿醇受伤走不了路好为踏星争夺时候赶来。可毕竟了解一场，她并非不怀旧情，只是依着她冷傲清绝的性子是扯不下脸来的，便只好让覃疏当回好人罢。

他们一起追到院外，远远瞥见阿醇笨拙的身影。覃曜翻手甩出一条银丝链，不偏不倚直直奔去缠住阿醇的一只后腿。顺势一拉，阿醇拖摔在跟前，在星星点点间变幻成一名红衣小少年，抱着腿直嚷嚷着痛。

“看来她并没有奉告你，莫非你觉得她只是浅显的鹤妖么？”阿醇调了个舒畅的姿式，伸手去拿药。阿醇胳膊不敷长，覃疏抱臂站在中间带着模糊笑意也不筹算帮手。他够了好半会儿才够到那瓶药。

眼过之处，陆连续续有人出来摆摊呼喊。累了便顺势躺下，身子如石沉重。

目及之处，一派空濛。

“梦见我如何也找不着你了，还觉得，阿姐不要我了……”说着说着，音细如蚊，带着一股淡淡的伤感。

小童踏星已到达堆栈，阿醇自知辩驳有力，便挣扎着提出要再去满月阁见听娴一面。

闻言，覃疏眼底荡起一抹苦涩。难怪一向以来感觉阿姐身上妖气极弱，反倒有几分灵气，原是神兽毕方鸟与鹤妖的后嗣！

捡了个堆栈住下，覃曜徒手召来一只鹤，略略施个了法，白鹤展翼隐没在白寥寥的天光里。随后，她去了覃疏房里，递上一瓷瓶的药膏：“你把这个给阿醇，就说是你给的。”

“执念太深。”覃曜轻笑。话虽这么说，却还是与踏星一番筹议，承诺他了。

阿醇的心机，未免太纯真了些！

覃曜昨夜初到此处便感遭到一股子浓烈的妖气及激烈的怨气，即认定了这个听娴并非常人。从怨气里得出，此妖还残害生灵很多。她顶着七分轻酒的面庞这般肆意妄为，覃旧没出处地不好受。

“等等。”见覃疏拔腿要走，阿醇叫住他，迷惑地问：“你和覃丫头是何干系，听你唤她阿姐，我怎不知她另有个弟弟？”

阿醇一提轻酒便来了兴趣，滚滚不断。巴不得将人间统统的好言词都拿来描述轻酒，覃疏则在旁附耳听着。直到春阳从东边冉冉升起的时候，覃疏别了阿醇，向睡眼惺忪的小二要了一坛子竹叶青。顶着晕乎乎的脑袋爬上了被雨侵过的冰冷房瓦，寒湿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