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疏此时目光灼灼，仿佛想把覃曜盯出花儿来，也是期盼着她的答复能随了本身的情意。

覃曜斜眼看他，这与他初识她那晚，她将那把匕首递给他时的眼神如出一辙。那双潋滟眸子透着寒意，是这些年来未曾呈现过的，他觉得，这般的疏离陌生再也不会有。不想，在彻夜再次对上如许的目光，覃疏有些惊诧。

几年前的一次闲谈，覃疏问起甚么酒能够让人过喉不忘。覃曜就想起轻酒当年曾用鹿吴山的冰海棠入酒，那味道清冷甘醇，仅一次此生难忘。便随口答上一句，未曾想他竟记下了。

覃曜很快撇过甚去，递给他一块白布。覃疏沉吟半晌，愣愣地从她手中接过。看着覃旧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解开衣带，暴露一侧雪嫩的肩膀。许是扯到把柄，覃曜微微蹙眉。

他回身去捡起麻袋，翻开亮在覃曜面前：“记得你曾说鹿吴山的冰海棠用来酿酒，其味甚佳，我实在……是来采冰海棠的。”话到前面，因惭愧的原因细若蚊声。

思及此去覆光城凶恶万分，不知可否安然返来。这句“我会护着你”让覃疏心头暖融融的，他考虑再三，决定将心机通盘托出，他说：“阿姐，你是聪明人，常日里装傻充愣我一概不计。但我还是想了明地奉告你，我思慕你。可我一再靠近，你一再逃离……莫不是，你心上还顾虑着那位轻酒上神？”

正值东风肆意，万物复苏的暖春时节。放眼望去，鹿吴山却无一草一木，倍显空寥寂寥。

“阿疏。”她叫住他：“不语白日里来找过我，打算停止得很顺利。五个月后，我们便解缆去覆光城。”她望向覃疏，仿佛在等候他的反应。

覃疏转头望去，茫茫天涯中有一道黑影破空而来。邻近了眯眼看，才看清是一只形似雕，却有四条腿，头上还生了角的怪物。

覃疏寻了一起，总算看到了传闻中的冰果子海棠树。它立在峻峭山崖畔，富强的枝桠跌了出去，裹着冰雪的海棠果子晶莹剔透，看得他嘴里直发酸。

覃疏回望着她，攒了一肚子的话想说。他想说，如果有，便生生将他从你心上割了去。或是，陪着你直到它消磨殆尽，我能够等。

覃疏诘问：“那为何迟迟不肯接管我的情意？”

“阿姐，你有苦衷。”覃疏断言，而后对上了她清冽的目光。

她再次否定。

“那就别捂。”覃曜这会儿倒是耳背，浮云柳絮般回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