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川坐在靠窗的黄梨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气氤氲的热茶,那茶香袅袅,他看着守了那么多年的小女人正对着铜镜打量她发间的梨花簪,忽的一笑,放下杯盏,轻声道:“太素了,刚才阿谁更好。”
摇欢拿起木盒里颤抖的金叶子,也感觉这品相更合她意,她把发簪推入发间,回身望着他,笑眯眯地问道:“如何样?”
辛娘呆住:“……”
那蓝衣男人神采一僵,狠狠地松开了抓着扫帚的手,骂骂咧咧地转成分开。
那蓝衣男人狼狈地抵挡了几下,大略是被打疼了,恼羞成怒,一掌控住扎人的扫帚,仓猝从地上爬起来,怒道:“别给脸不要脸,我情愿来看看你这个下堂妇都是给你脸了,不守妇道的贱妇。”
今后她就能过上每日对镜描红贴花黄的日子了,光是想想都是美滋滋的。
过了碑坊,日头已有些偏西,阳光把青灰色的屋檐镀上了一层金光,不时另有些光束顺着飞檐斜落下来,有些刺目。
帝君可贵夸她,虽只要“都雅”二字,摇欢这会也心花怒放,恨不得放出尾巴来摇两下。
摇欢也未认识到现在被帝君揽在身前的含混姿式,有些摸不着脑筋地摸了摸被她戴在脖子上的那串石头项链――雾镜的内丹。
她满心惦记取要去买几身标致衣裳,甚么流仙袖飞云袖金盏袖每样都要来一套,还要芙蓉胭脂牡丹胭脂云雪胭脂。
掌柜本来感觉这小夫人实在痴钝,他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结还是听不懂。可转念一想她看着年青貌美,估计是春秋太小还不知事,当下有些恨铁不成钢:“万花楼里随便一个女人都肤如凝脂貌若西施,第一眼被勾了魂,就要入清闲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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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伤未愈前,一向待在瑶池里,当时的摇欢性子固然比现在冷僻很多,但因涉世未深,也是天真烂漫的。
话落,似想起甚么,望了望摇欢身后的寻川,放低了声音提示道:“这商店劈面就是万花楼,小夫人可得看好自家郎君了。本日花魁斗艳,入夜之前牢记要赶返来,不然细心你家郎君的魂,别被勾走了。”
摇欢清算完了本身的无底兜,一手掂着块巨大的金元宝,去大堂掌柜那问长央城卖女子衣裳和胭脂的最大商店在哪。
摇欢接了个空,惊奇地扭头看帝君,一本端庄道:“我要买衣裳用的。”
商店就在街道最中间的位置,庞大的匾额上“霁玉楼”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就差别人不晓得它是长央城最大的商店。
直到翻开了手边那盒与众分歧些的口脂,摇欢迷惑地看了眼辛娘:“这是?”
失神只是一瞬,寻川提起茶壶,垂了眉眼,给她沏了半杯。看她怕烫,鼓着腮帮子悄悄的吹气,微勾了勾唇角。
透过碑坊,昂首望去,只觉长央城的天格外得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