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索地抽出利剑,剑锋闪着寒光。离漪身形一动,舞动起来。
我笑笑,也站了起来:“谢秋少谷主的嘉奖。只是我夙来不沾酒,本日就以茶代酒,失敬。”
卸去了冷酷的黑衣,离漪竟是如此妖娆动听。
三年。
结束了最后一个酬酢的话题,宁夜寒看向我,笑道:“待会儿就由如烟为大师献上一曲。”
我回过神,心虚地轻咳一声,道:“比来胆量越来越大了啊。”
秋子逸开口赞道:“如烟蜜斯琴如天籁,离漪蜜斯舞若惊鸿,子逸本日饱了耳福又饱了眼福,感激门主美意接待。”
就在这时,离漪俄然一顿,眼神刹时凛然,脚一蹬地,手中的剑直向首坐上的宁夜寒飞刺畴昔!
“不敢。”秋子逸安闲地站了起来,亦举起酒杯,“应是子逸敬门主才对。”
“如烟蜜斯太谦善了。”秋子逸忙道,“此届盛泽城武林大会我们都去了,有幸听到如烟蜜斯的琴声,真是天籁之音。”
直到好久今后,我再想到这一日,统统心伤欢愉的旧事一起涌上心头,让我痛得没法呼吸。那一天,我们还在一起,就算间隔悠远,却总跨不过这个天下。然后才明白,运气毕竟是没法变动的,民气毕竟是抵不过期候的。我觉得我们的情是雪,厥后才发明我是对的,的确是雪,但不是天山亘古稳定的雪,而是江南柔嫩的雪,就那么不幸的一点点,哪怕是初春的阳光,不谨慎一晖映到,就会瞬息间化为乌有。
“你可只跟了我三年。”
小若忙端来一杯茶,我们对饮一口,我笑道:“如烟琴技粗鄙,待会儿献丑了。”
一曲毕,离漪收回行动,对着首坐上的人行了一礼:“离漪献丑了。”
剑花连挽,离漪身轻如燕,行动利索灵动,好不拖泥带水,萧洒飒飒,萧洒至极,有一种江湖的豪气。这类豪气,在神诀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宁夜寒微眯起眼,一抬手,中间立即有主子为离漪取来了一把上等的宝剑。
她一袭粉色舞裙,前襟开成波浪状,长长的纱裙勾画出曼妙的曲线,乌黑的肌肤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
之子于归。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他还够诚笃……
“是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她笑若桃花。
我转头望向宁夜寒,却见他眯着双眼,看着上面舞剑的人,撑着头的手俄然滑了一下。
玉钩如果来了恐怕又要感慨了。我正想着,却听离漪开口唱了起来。
轻身跃入的女子如花间的精灵。
宁夜寒一笑,两人对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