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妖祸。”

桃下的话模糊戳中了蒋公最惊骇又不得不承认的一处，令他膝盖酸软后背通麻，问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你瞧。”桃下点着卜岁石，蒋公看那六颗卜岁石排成两排，顶端相连，如同死路，“天煞之兆，却充满玄密。汝家三郎恐有极祸，但这祸端不寻天道，可谓飞来横祸。”

元朔之日皇城内都要停止朝会，一早各国的使节就抢先恐后地往丹凤门里涌去。贤人早夙起床参与朝会大典，高坐于含元殿之上，“受四海之图籍，膺万国之贡珍”。文武百官着各色朝服款款而来，上寿庆祝，贤人眉开眼笑，令太官赐群臣酒食。

“嗯……”杜娘摸着下盼望着那堆石头沉思，半天不言语，蒋公急了：

蒋公将三郎的八字写出，杜娘用火烧了将灰烬装入卜岁罗盘中，口中念叨着蒋公听不懂的咒语，点头晃脑，将卜岁石合在双掌以内，从脸前一起摇摆到头顶，路过的邻里向她打号召：“杜娘，又在卜岁呐？”杜娘还俄然停下念咒，客气地回应：“可不嘛？”

蒋公看是坊内驰名的神婆杜娘，仓猝拉住她，也不跟她计算先前的调笑：“杜娘你可帮帮手，你带了卜岁石了吗？”

那红裙娘子对杜娘娇笑：“这石是好石，可惜你底子就不会卜岁，放于你手里真是华侈，还是献给我吧。”

“性命？”杜娘将卜岁石握于手中，将卜岁罗盘摆到石桌上，对着正东方太阳升起的位置，一边摇摆卜岁石一边抬高声音问蒋公，“如何，公子抱病了？”

红裙娘子不睬会杜娘的念叨，对蒋公道：“妾身桃下，与蒋公商定于此，来晚了还请蒋公多担待。”

“你？你是谁啊！”

“喝！来了！”杜娘将掌内的卜岁石往罗盘上一丢，那些石头就像是有生命普通腾跃着，摆在成一个蒋公不识的图案。

“只不过……”蒋公说道一半沉默了，杜娘伸手去抓卜岁石想要逃脱，俄然一只玉手赶在她之前从天而降将那几颗卜岁石拿了去。

“蒋公想要卜算甚么？家运还是财帛亦或者是公子出息？”

方才过完除夕，元日的长安城内还是热烈。

蒋公大惊，指着她：“你？你就是我在等的羽士！？”

唯独一人愁眉苦脸，坐在兰陵坊门口的石凳上搓动手。

她将卜岁石从狭小的袖口内取出来问道：“如何，蒋公想要来一卜？”

蒋公点头。

“只不过公子要娶的媳妇来源不明，未婚先孕已入住蒋府。自她入住以来蒋府连番怪事不得安宁。”

杜娘但笑不语，蒋公立即明白了，气呼呼地将一两银子往桌上一砸：“说！”

杜娘无趣地撇撇嘴：“将你三郎的生辰八字给我。”

“报喜？”蒋公更迷惑了。

杜娘立即将钱收好，笑到眼睛都成条缝了：“蒋公今岁承平，蒋宅万象更新公子结实安康，这石面的意义就是公子顿时就会有新的开端，也就是说公子顿时就能娶妻生子大富大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