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又不能长龋齿。”

清池看了看他，幽幽地唬他道：“你到底哪头儿的？信不信贫道收了你？”

传闻王爷打道回府，管家带着一些家仆便到门口驱逐。清池也被迎进了府里，吴小胖跟在她身边天然无人瞥见。

清池混乱地想，这是北衡大名鼎鼎、威风堂堂的战王吗？待上了疆场后，两军对垒，肯定他不会被敌方几支糖葫芦、几颗糖就哄得缴械投降吗？

王府里没有给清池筹办道袍，倒是花花绿绿的裙子一大摞，她想穿甚么色儿就穿甚么色儿。但是清池从不穿裙子，就喜好穿道袍。北九渊让她在新裙子和脏道袍间做挑选，清池决然决然地挑选了后者。

清池诚恳给他提建议，他却像是对待儿戏，清池好愁闷的，道：“贫道哪是体贴你，只是怕你赫赫威名白搭了。”

“不识啊。”吴小胖道，“我就看看它们长甚么模样。”

清池还在想她师父，心不在焉地吸了吸，确切甜得发酸。

清池：“……”

见她语塞，北九渊风清月白地低笑了两声。

清池：“……”她的心猝不及防，沉沉踹了两下。

吴小胖一脸镇静地跟北九渊描述，糖葫芦有多么的好吃多么的甜。得，喜好吃甜的大师伙让北城买了几串糖葫芦进马车来。

北九渊动了动眉，暖和道：“甜中有点酸。”

没谁能比她更耐久更有毅力。在持续穿了半个月的脏道袍今后，北九渊完整败了，命人给她量身定做同款道袍。

小孩多数喜好吃甜食，这一点吴小胖跟北九渊志同道合。北九渊吃点心时，见吴小胖正眼巴巴地把他望着，他思忖着递给了吴小胖一块。

北九渊闻谈笑意不减道：“在你看来，我是那么好哄的人？”他今后靠了靠身子，雪衣黑袍实属人间绝色，又道，“没想到道长这么体贴我。”

马车里北九渊悠然闲适地坐着，手里撸着糖葫芦串儿，那行动斯文儒雅，手指洁白修美，与色彩素净的糖葫芦相反相成，煞是养眼耐看。糖葫芦本是贩子小食，在他的手上愣是被吃出几分高雅之味。

家仆们大略都有两分震惊，他们在王府多年，还未曾见过王爷对哪个这般客气过。看模样这小羽士必然来头不小。

清池全无观点，道：“还是你决定吧，只要不必太冷僻就好。”

管家这便派人下去筹办，同时带着清池一同去翡翠园。

这时北九渊从串子上拨下一颗，送到清池嘴边。清池回了回神，昂首瞥见他脸上洁白得空而不惹灰尘的笑容。他道：“你也尝一个。”

吴小胖吃得满嘴红糖自不必说。清池第一次瞥见一个大男人对糖葫芦如此有兴趣。

这一起上还算相处和谐，没如何煎熬就到了北衡的京都。京都之繁华，让清池和吴小胖连连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