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雪沉沉闭了闭眼。
因为昨夜折腾得太累,婧萱和婉悦看上去都很倦怠,秦妈妈另有两位丫环更是一晚没合眼,天方才亮就忙着去为二太太筹办第二副药。
素雪深吸一口气,并不睬会婧萱的号令,而是朗声道:“秦妈妈,叮咛下人去取些酒来,和着这药一起灌下去。”
“嗯,先把药端出去吧。”素雪低声说,然后跨进屋里。
秦妈妈讪讪地笑了两下,点点头,又说:“但是二太太还是没醒。”
顿了顿,又解释道,“因为母亲的事不能别传,昨夜老太太都叮咛了,谁也不能去找大夫,以是你只能先忍忍了……”
妙梦昏昏沉沉地展开眼,神采很倦怠。
素雪瞧了她一眼,大略是医者总会敏感一些,素雪立即发觉不对劲,伸手摸了摸妙梦的额头,公然是有些烫。
一整夜畴昔了,二太太仍然躺在床上昏倒着,目睹着东方已经微亮,守在床边的婧萱和婉悦更加焦急了。
可现在她就悲催了,因为此次她面对的,是一条毒蛇。
素雪走到床边,想靠近一些看看二太太的状况。可婧萱和婉悦伏在那儿,她没体例畴昔。
婧萱回过甚来,不乐意地看了素雪一眼,并不动一下。倒是婉悦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百花裙,起家来退到一旁,“三姐姐快瞧瞧吧,母亲还是没有半点儿转机。”
“啊?”妙梦这才有些急了。
她俄然感觉本身之前所遭的罪都不算甚么了,顶多也就是遇人不淑,碰上了一个渣男。在宿世,被劈叉被丢弃的男男女女数不堪数,她如何也不会是最悲惨的那一个。
但是婧萱一听到这儿,顿时就怒了,起家来拽着素雪,吼道:“你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啊?母亲喝了你的药到现在都没没半点儿转机,你还要强行灌药?”
素雪皱皱眉为她盖好被褥,慎重叮嘱:“等会喝完姜水就捂着被子好好睡一觉,发点儿汗也许就能好了。”
妙梦心中打动,嗯了一声用力点头。
走到门口正巧碰上端着药筹办进屋的秦妈妈。
她带着蜜斯偷偷来到京师,本来回府去就是要等着受罚的,这下可好,还染了风寒。
素雪无法抿抿嘴,解释道:“就是传染风寒了。”
酒很快就送过来了,素雪本想帮着搭把手,可婧萱很强势地挤开了她,她无法地撅撅嘴,只好退到一旁,悄悄看着。
宿世已经遭了男友劈叉,原觉得来到这里服从父母之命嫁个浑厚诚恳的男人,就踏结结实把这一辈子过了。
秦妈妈点点头,上前和婧萱一起扶正二太太的身材给她喂药。
素雪想到二太太,因而喊醒蜷在一旁的妙梦起来为她梳理一下。
婧萱镇静地拿出丝绢去擦药水,回身怨怒地冲着素雪喊道:“母亲都喝不下,你这是甚么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