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又一想，还是怪这个这万恶的封建社会，那说到底也只是个未及笄的小女人啊，竟然就能练就如许重的心机。

秦妈妈也一脸慌乱，摇着二太太的手：“是啊，当时在里边儿的丫环都如许讲的，三蜜斯巧舌如簧，好几次都将锋芒指向了六蜜斯，还咬着不放硬要上公堂，逼得二老爷不得不将雪梅送去了府外的医馆，才罢了休。”

二老爷却被素雪这一番话惊得好半晌说不出话。

秦妈妈返来后，将来龙去脉一一说与了二太太，二太太更是眉心紧拧，似是不敢信赖，抓着秦妈妈的手问道：“江素雪真那样说？”

“素雪！”二老爷再没忍住，拍着床沿大吼一声，吼完又感觉本身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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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素雪对婉悦深深一笑，道：“父亲应了我去，六妹还是留在府里吧，恰好，能够多多训导一下兰竹，免得今后又为小恩小惠干出别的蠢事儿来。”

二老爷见素雪变着花腔也要进京去，内心倒也并不恼，只感觉她不过是贪玩混闹。

“你……”二老爷双眼一瞪，本想出言怒斥，却又顾及面子，强忍住了。

还是素雪撅起嘴轻声问僵立在一旁的妙梦：“二老爷这是承诺了，还是不承诺？”

二老爷仍然愤怒，却也感觉素雪所言不无事理。

说到这里，素雪嗓音微沉，又侧目看了婉悦一眼。

素雪却还是不畏缩，点点头，又道：“何况，父亲先前也说了，只要西席老先生对劲了女儿的早课，您就应允女儿进京。父亲是堂堂蓟州同知，全蓟州百姓都睁眼瞧着。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的！”

饶是素雪腰板儿再硬，也被二老爷这几句话吓出了一身盗汗。

“本来父亲仍然不信赖女儿所说的。女儿不平，不如请保章正再来府一趟，让他来评个理，恰好那只黑山羊……哦不。鬼金羊星君撞了女儿，也让保章正给个说法。或是将这统统的事情摆到公堂上去。让兰竹，雪梅。管事妈妈，另有鬼金羊星君聚在一起好好鞠问一番，看看究竟是女儿犯了冲煞呢，还是有人……在用心作怪。”

可贵六蜜斯还晓得惊惧，原觉得是个神鬼不惧的人呢。

正深思着，千柔打起帘子返来了，见屋里灯光已经暗了很多，便也放低了嗓门，轻声道：“蜜斯，雪梅已经被李管家安设送出了府，听一同去的婆子说，留在了府外城西酿酒坊中间的张氏医馆内里养着伤。”

那城府之深，演技之好，这清楚就是宫妃的好苗子嘛。

她拼力将进京的资格抢过来，就是想给江婉悦一个上马威，奉告她哪些人是不能欺负的。

真如果闹开了，如素雪所说那样把保章正和星君再请返来上公堂去，那就会轰动全部司天监，乃至还会轰动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