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前次李管家去接杨产婆时,是在村口接的人,想必离那不远。”平儿抬高声音道。
她仿佛漏算了甚么,且是一件非常首要的事。即便是活了两辈子的人,有些事也一定如她所愿,轻而易举的掌控住。
少年仓猝跪地,战战兢兢的叩首:“二毛子拜见大人,二毛子不偷不抢,不知犯了甚么事,大人可要明察秋毫,还小人一个公道。”
杨氏重重点头:“您既然都瞧清楚了,请将李大狗定罪。”
在他身后,紧紧跟从着一个灰衣少年,少年瘦骨如柴,他小小的身子佝偻成一团,不安的四周乱瞄着,胆怯的缩着脑袋。
“好,你说。”杨氏将生硬的孩子往怀中挪了挪,抹了一把额头,如他所言,今后退了五步。
“地牢把守森严,李大狗已被本府用铁链锁住双手双脚,毫不成能有机遇写信威胁你,怕人冒名所为,你可还记得那乞儿的边幅。”尹浩正色道。
“是,是谁让你送来的,性命关天,可考虑着说,是不是李大狗教唆的?可要细心说清楚。”杨氏身子前倾,厉声诘责。
“记得,记得,送信的是穆山脚下的荒庙中的二毛子。”杨氏想明白后,浑身汗毛倒立,本来凄凄哀哀的神采立马一变。
当年李大狗作歹多端,玷辱了村口李家的闺女,又抢了韩家的金银后,才流亡穆山的。
坐在一侧的韩静皱眉,敲击着木椅的手不由僵住,神采莫名。
韩静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向跪地叩首的杨氏道:“听闻李大狗不学无术,他一个粗人,又如何会写信呢。”
“跪下。”中年捕快将少年领到大堂中间,叮咛道:“还不快拜见大人。”
二毛子闻言,谨慎翼翼的侧头望去,看到杨氏的刹时,倒没有过量的惊吓,只是在看到杨氏怀中的孙儿时,惊得瘫软跌在一侧:“呀呀,死人……”
俄然,她脑袋灵光一闪,突然记起一事,侧身向平儿道:“平儿,稍后你跟着捕快大哥一同出去,你速速回府,将春燕那丫头带来,勿打草惊蛇。”
究竟值不值得?
“信?甚么信?”二毛子在地上翻了个跟头,惊骇的避开杨氏伸过来的手。
“大人请细心看看,老婆子不熟谙字,又担忧孙儿的性命,便将这封信拿到隔壁李家,让李家二郎替我细心读来。李家二郎说,此信的内容,便是警告我,让我去韩府接产时,将韩少夫人腹中的孩子难产送命,如若不依,他们便会害我孙儿。”杨氏颤抖的递上信封,眼底还是闪现惊骇之色。
“寂静。”尹浩再次重重敲击一下惊堂木,制止了四周起伏的群情声:“杨氏,你还能记得那日送信的乞儿是何人?事有蹊跷,需将他缉拿来鞠问清楚再说。”
“是,主子。”平儿低声回禀一句,自主的免除跪安礼节,不动声色的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