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悠顶着枯黄的头发咧嘴一笑,道:“好啊。”
二婶黄香文听到这话当场就住了嘴,楞了一下,才道:“鬼丫头,想得美。没有老爷子答应,我可不敢把你擅自放出去,你要出了甚么事,还得怪到我身上。得,摆布我服侍不了你几天了,等三天后你嫁到靳家去,就让他给你熬粥端药吧。”
如许的话她听得太多了,以是也没甚么感受,全当是在听乐子。
一阵落锁的声音,顾悠悠晓得她的早餐来了,跟着早餐来的另有她每天都必须喝的药。
至于嫁奁的事,他们已经筹议好了,找些便宜的多装两箱子,明面上都雅就行,也花不了几个银子。其他的嘛,只要顾悠悠一出嫁,就完整跟她没干系了。
黄氏不由嘲笑,那脑袋被门夹了的猎户上趟山,偶然十天半月的都不返来,看你一个病秧子一小我在家不得饿死。
三叔三婶都是贼精的人,三叔回屋把顾悠悠要嫁人这事跟三婶说了后,两伉俪欢畅得笑了老半天赋睡。
俗话说得好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二叔二婶这一毛不拔还爱占小便宜的性子的确是绝配。
“哟,今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你个鬼丫头还自个儿坐起来了。既然这病大好了,不如就到内里自个儿用饭去。”
据她所知,爷爷顾风是这世上独一至心疼她的人,之前听墙角听到过,顾风是筹算养到她进棺材的,可为甚么就俄然窜改主张了呢?
原主顾悠悠跟她也算有缘分,同名同姓就算了,就连爹娘早死,被叔婶们算计遗产都同出一辙,分歧的是当代版顾悠悠身材安康,这位病入膏肓!
二婶这里就没这么简朴了。
……
顾悠悠倒是做惊奇状,道:“甚么嫁到靳家去?”
唉,懒得去想。就算要死,死在别人家,自家好歹省了棺材钱。
孤夜慢长,她整天睡,那边还睡得着,还是持续听墙根吧。
一传闻顾悠悠出嫁还得拿嫁奁,他们就气得骂了个半夜,这话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说她个赔钱货,白吃白喝的在家里躺着十年,他们做牛做马的服侍了十年,要死了他们还得赔棺材钱,要嫁人了他们还得赔嫁奁。
凌晨的阳光只照出去指甲盖那么几束,这间屋子都是泥巴填了缝的,能从通气孔里照出去这么几束光还真是可贵,顾悠悠撑起家子坐起来,盯着那几束光发楞。
上辈子欠她的才会给她做牛做马,倒八辈子霉了才碰到顾悠悠如许的人。
门一开,就传来二婶刻薄刻薄的声音。
黄氏呵呵笑了,一边把稀粥‘铛’的一声放到床边的一个旧桌子上,一边乐呵呵的解释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有福分的啊,都如许儿了另有人要。你爷爷啊,给你说了门好婚事,对方是个身强力壮的猎户,三天后就嫁畴昔,你乐呵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