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身蓝布衣，袖子随便挽着，面上几分嬉皮的笑意，动了动唇道：“没兴趣。”

女子无动于衷，仿佛统统统统，与她并无干系。

天凉夜也更长。

叶临便嘻嘻哈哈道：“不劳世子，叶某本身会走。”话毕，扬长而去。

陆源神采更加阴冷。

那人笑道：“他总要当几年圣明的天子，起码——会养大些豺狼豺狼，才好找获得合适的借口，出剑出刀。”

“范如英走的时候，交给了我这个。”陆源不知何时现身，递来一张旧纸。

阿音微微顿了一下，而后沉默。

低头便又拨弄起琴弦来，却终究成了曲调，本来有几分悲惨之意。

陆源沉默半晌，道：“能够他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你。”

陆源摇了点头：“庄中人手折损太多，现在朝廷初定，诸多变动，不宜惹人谛视，让赵掌柜还是好好做他的买卖便是。”

两婢女惊得面面相觑，“这……可如何是好？”那红衣的婢女先开口。

陆源猛地掐住她的咽喉，将她抵着廊柱，阿音的下半截话便生生地咽了归去，黑发垂下，半掩面庞。

阿音越说越刻薄：“连宋振那条恶狗都封了一个闽王，闽浙一带尽入麾下，你真的佩服——呃！”

阿音点头。

“铮——”不等陆源的侍从行动，一声弦音，阿音站起家，目无旁人般从二人身侧走过。

陆源的面色阴沉如水。

青年点头，“也好。”

“也是，也不知是甚么来源，这般古怪。”

而后，她便拜别，月色下，那身影如鬼怪普通飘忽，穿过红灯次第的长廊，说不出的奇特诡谲。

紫金庄大门敞开，热烈不凡，大红灯笼一向从门外的青石板道挂到澹宁堂。

那婢女觉得她未曾听清，又反复了一遍。

中年文士道：“不过走一起是一起罢。”

“叶临。”亭外现身一华服青年，与那夜那散淡的模样颇不不异。

阿音一纵身，翻身跳上了亭檐，脚步轻移，便不知去了那边。

阿音低头看琴，调弄几下琴弦，并不答复。

紫金庄有江南金库之名，暮年乱世，乱王周安设想庄主陆明山，欲借十万黄金作军饷，陆明山将计就计，融了藏金，铸一口庞大的金锅，将周安煮了，连着锅赠与当时还是秦王的当明天子。

中年文士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孟介忙回禀道：“叶少侠一贯淡泊名利，不喜繁华闹热，小的未曾送过请柬。”

叶临便笑嘻嘻道：“陆至公子，哦，不，应当称忠国公世子了，恭喜恭喜。”

中年文士转头，看了眼船篷外的女子，女子还是仰着头，不晓得看向那边，满面的索然，手指偶尔拨动几下，便又停罢。

青年却不看他，只对侍从道：“回紫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