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是你。”那人道,“方才我闻声有人在群情一名脾气古怪的女子,想来除了你,还真的猜不出有二人。”
“她便拜托于你了。”
阿音便又笑道:“紫金庄跟随郑昭十余年,此番安定西川亦功绩不小,现在论功行赏,却只得了一个小小的国公。我可还记得姑苏城破那一日,血流成河,啧啧啧,那血腥味,闻了三年,却还是令人恶心。”
“既然是不速之客,那么请出去吧。”陆源叮咛从人。
两人边说边拜别。
而后,她便拜别,月色下,那身影如鬼怪普通飘忽,穿过红灯次第的长廊,说不出的奇特诡谲。
“哈哈哈。”阿音大笑,“看来我还是欠他的,都筹算走了,还要为我操心,这情面想来极大,若不然,陆至公子如何能忍耐。”
青年端起酒盏,微微蹙了蹙眉,低低应了一声。
中年文士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阿音越说越刻薄:“连宋振那条恶狗都封了一个闽王,闽浙一带尽入麾下,你真的佩服——呃!”
“你若想好好活着,就管好你的嘴,谨慎祸从口出。”陆源说完便松开她,阿音低着头,猛地喘了几下才调匀了气味。
那婢女觉得她未曾听清,又反复了一遍。
中年文士道:“不过走一起是一起罢。”
孟介回禀道:“是,宋振几月前便遣人去了明州修建王府,乃至动用了琼州的船队,自云滇运送木料,圣上还赐了景州的官窑御砖。部属已经叮咛,务必低调行事。”
“范如英走的时候,交给了我这个。”陆源不知何时现身,递来一张旧纸。
陆源摇了点头:“庄中人手折损太多,现在朝廷初定,诸多变动,不宜惹人谛视,让赵掌柜还是好好做他的买卖便是。”
“可有筹算?”青年问道。
“公子……”孟介自一旁现身,“要不要请夫人……”
阿音瞥了眼那张纸,上面画朱盖印,倒是一张地契。
女子无动于衷,仿佛统统统统,与她并无干系。
陆源蹙眉,道:“我欠范如英一小我情。”
阿音似笑非笑,“我为甚么要走?紫金庄,哦、不,忠国公府这般大的大树,我岂不借一点阴凉,我还要看着你们这群狗咬得你死我活呢。”
紫金庄有江南金库之名,暮年乱世,乱王周安设想庄主陆明山,欲借十万黄金作军饷,陆明山将计就计,融了藏金,铸一口庞大的金锅,将周安煮了,连着锅赠与当时还是秦王的当明天子。
阿音又跳回了亭中,还是面冷如霜,翘起脚在雕栏上到处一坐,靠着廊柱,弹拨几下琴,望着天空。
“孟介,你给叶少侠送请柬了?”陆源语气冷酷地问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