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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便扯落了系岸的粗麻绳,撑起一杆细竹蒿,小舟在河道中悠悠而去。

陆明山安默算计她,她绝逃不出去,陆源未曾返来,明日她只能承诺陆明山,待上了路再想体例。阿音苦笑,若非是陆源的地盘,若非她过了两年的安稳日子,失了警戒……想着,她不由握了握拳,没想到陆明山这么大胃口,想吃下宋振,想来他另有旁的野心,她俄然有些怜悯陆源,他……该当不肯意做这些事吧,若非他母亲……阿音摇了点头。

她起家,水声哗啦――顺手取下衣架上挂着的丝袍披上,擦了擦湿漉漉的长发,而后扔了巾帕,推开窗扇,楼外是一片紫竹林,鸟声清脆,清风缓缓。

“又是在想甚么呢?呵……”她望着半明半暗的月,喃喃自语。

那银针又深了几分,她的指尖颤抖不止,额头沁出一层精密的汗珠。

阿音呼吸一窒,不由指间微动。

“与你开个打趣。”阿音回过甚对她笑了笑,月色下,那笑容如昙花一过,虽是长久,却别样斑斓。

亭中老者锦衣玉冠,身后两名妙龄侍女,一人侍香,一人煮茶,老者见她到来。上高低下将她细细打量一番,随后一声笑,这笑声实在令人不太舒畅。阿音面无异色,对他盈盈拜下:“不知国公呼喊,有何叮咛?”

本来那是陆源的一名部下,紫金庄的管事。

阿音皱着眉,想了想,便道:“多谢你连夜赶来。”

但现在,面前的阿音,褪去了那一身的富丽的衣衫,却仿佛褪去了一身斑斓子虚的皮,剩下的只要面前这似永久令人瞧不出所思所想的一盏摇摆于风中的瘦灯,随时会被毁灭那仅剩的微小光亮。

指上的凤仙花汁已经褪去了色彩,只要些残红,似晾干了色彩的血痕。

阿音只得扬声回道:“徐益,是我。”

陆明山半眯着眼,鼻端一声轻哼,将她打量一番。

“林茂行曾是方国维幕僚,世子此番将他算计在内,也是听了你的勾引?”他看着她冷冷而笑。

阿音挽起长发,簪了一枚素玉簪,门别传来婢女的禀报:“老太爷请女人去鸿雅居。”

“好。”

船桅上高挑着一串红灯,上书着“陆”字,船头有人高呼:“火线是阿音女人吗?”

“她……”他微顿半晌,道:“余杭那边,可有动静?”

他对着阿音深深行了一个礼,迈登陆边石阶。

陆明山呲笑:“贱人抵赖,实在该死,我欲杀你,只是,见你有几分小人丁舌,如果……我将你送给宋振,过后许你繁华繁华,好过你寄人篱下,命不保夕,如何?”

陆明山盯着她好久,她泪流不止,似想起旧事,悲切难抑。陆明山踱步走来,伸手托起她下巴,看着她泪容,笑道:“公然有几分媚人之姿,难怪方国维也难过美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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