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闻声……未曾闻声……”她喃喃反复。

陆源起家下楼，如风普通跑来桥头，他在不过一步以外站定，定定地看着阿音，悄悄舒出一口气，气味中，另有春茶的贫寒味。

又一年的圆月，穿过稠密的桂叶，斑班驳驳洒了满地。

李芳诺有些赧颜，“只是献丑，姐姐喜好，不若也请来饮一杯。”

“呵呵……”她将头靠在轿壁上，有些想笑。

“你，这些光阴，可还好？”

“如何了？”阿音昂首，看着笑得一脸欢愉的陆源。

他几步上前，拦在阿音面前，脱口而出：“阿音，我娶你罢！”

陆源猛地捏起她的手，含怒道：“庄明音！……”却一瞥目睹到她手腕上未退的青痕，不由震惊，蓦地放手，那几近瘦如枯枝的手便又垂了归去，“这是！”

少年一瞬畅怀，那笼在面上的情愁顷刻散去，笑容绽放。

一双手翻开轿门，门外站着是明晔，他一袭月白衣，浅蓝如水，悄悄地看着她。

阿音也看着他，垂垂勾了勾唇，道：“至公子又说梦话了。”

阿音撑起家躯，看着明晔伸来的手，有些有力地将手搭上去。

阿音抬起眼，目光盈盈。

阿音又笑着点头：“不必。”又对着陆源道：“本日我却要去春渡桥的集市瞧热烈，就此别过，来日有缘……便不见了吧……”

阿音点头：“恰是，赵王一贯急人所急，天然会助报酬乐。”她说着，便笑了起来：“呵呵呵――”

“阿音姐姐。”李芳诺徐行上桥，望着二人，怯怯唤了一声。

阿音神采顷刻发白，怔怔地盯着陆源。

阿音见他还是面庞如旧，失了几分力量，冷静吃了几口，便推碗起家，靠在窗边看着流水缓过，默不出声。

“都三年了，若你家人泉下有知，亦不肯见你如此沉浸哀思当中……”他和顺地言语如同月光。

阿音皱眉，摇点头：“我家人……”

阿音怔怔看着他，“陆源，我……我还要……”

阿音懒懒笑道：“天然累，看了那么一出好戏，但是费些考虑，赵王真是用心良苦了。”

明晔牵她进了一间四周开阔的竹屋，其内不过陈列素瓶浅塌，窗上挂着芦苇帘反对垂垂炽热的阳光，屋外清泉环抱，微微流水声，倒是有几分野趣。

她的长发将及地，如瀑垂下，只是并不是非常有光芒，发尾有些枯黄，那背影也更加的孱羸，似一阵风来，便要吹去了。

“甚么事？”

花瓣又从指间飘落。

陆源将手拢在袖中，迟疑了半晌，问道：“为何总不见你戴些金饰？”

阿音道：“早已经忘了，那畴昔，亦如隔世。”

明晔回身而去，阿音脱力普通跪坐在地，她紧紧抓着墙边的篱笆，直到指甲抠破，鲜血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