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坐在庞大宽广的办公室里，悄悄看着文件袋上密封的贴条，好久后终究悄悄把手放在上面。

“——对不起，顾远，真的对不起。”

那天下午方谨实在出去处事了，早晨本来要回家做饭，排闼出去的时候却发明客堂里一片暖和的橙光，餐桌上放着蜡烛、鲜花、银质餐具，顾远正把煎锅里滋啦作响的牛排倒进乌黑大餐盘里去。

柯文龙不乏讽刺意味地笑了一声，却没说甚么，转而又问：“为甚么是我带人去大陆？你就不能带顾远来香港？”

门开了，他的亲信保镳走出去，手里拿着一个眼熟的密封牛皮大文件袋，顾远眉梢顿时悄悄一跳。

“呵呵呵……”柯文龙讽刺的声音笑起来，“想要你大哥的命，你拿甚么来换？”

“大少，您前次叫我们对方助理的背景质料再查一遍，”亲信毕恭毕敬递上文件袋：“在这里了，请过目。”

柯文龙半晌没说话。

顾远倒了两杯红酒，跟方谨碰了举杯，说：“明天我熟谙你满500天了。”

顾名宗的声音听不出半点勉强，柯文龙思虑好久后，终究缓缓道：“关于让渡财产的项目还需求再筹议一下，统统谈妥后我会安排路程的……顾名宗，你最好不要跟我玩花腔，现在受制于人的是你，明白吗？”

“……前菜是外卖的吧？”他终究忍不住问：“只要牛排是本身做的对不对？”

电话那边静了静，随即响起柯文龙冰冷沙哑的声音：

“此次你差点出车祸的事，跟顾洋有干系，顾名宗不得不在乎我们柯家的设法。为别的公也向顾家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如果顾名宗再敢推委的话，柯家必然会站在你这边跟他翻脸……”

“顾总，当年的事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么多年来也都相安无事，但你前段时候派人惊扰顾远他父亲就过分度了！你的人在疗养院外浪荡，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倒更加得寸进尺，是真觉得我能一向容忍下去吗？”

“你的确很有本领，”好久后他冷冷道，“顾远他父亲当初干不过你，真的不但是他本身弱。”

不知为何顾远脑海中俄然闪现出那天在香港，光辉夜空之下，维多利亚港如同一片灿烂的星海。夜风中方谨斜倚在露台上，一手夹着烟，侧脸在微渺的白烟中有种描述不出的魅力，和难以发觉的伤感。

过了会儿他俄然道：“电话给我。”

顾名宗接过来翻开，首页就是两张有些恍惚的放大吵嘴照——一张是车水马龙的中午街道上，方谨一手放下白菊一手捂住鼻梁，鲜血正源源不竭从指缝间满溢出来；另一张是数今后，方谨从病院门口走出来，手中提着一个装着药品的塑料袋。

部下人递过手机，顾名宗找到来电记录反拨归去，不一会儿劈面响起了一声朽迈的：“喂，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