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静北眯眼笑了笑,幸亏,统统都还来得及。
张大山重新踩着车持续前行,待到这路又走出好远,他的那声呢侬才悄悄幽幽地传来,“这事儿,没完……”
小崽子一扫之前的颓废,抬着小下巴,雄赳赳、气昂昂的跑去找张大山去了。
成果只能是以张静北被揍肿了屁股,两眼泪泡兼哭哭唧唧为句号。
刚要扑灭的烟被顺手塞到耳背处,张大山大手一收,那小崽子就叽里咕噜笑闹着搂住他的爸爸,吱吱地笑个不断,一手攀着他的肩膀,一手扯着他的耳朵,朝他大喊,“爸爸你放工了吗?我们回家用饭吧。”
但是,走到半路,他就自个掉头绕归去了。
张静北也不推让,成果就吃,一口饼干一口水,没两下就干掉半盒子饼干,挑着眉笑得一脸贱贱地,那得瑟样,只差张嘴奉告张大山,心疼了吧,扛不住了吧,内心明显得啵得啵地念着我好呢,哼哼~贱人就是矫情。
“爸爸,爸爸……”小崽子又不循分了,叫喊起来闹腾的很。
以往张静北在众位姑丈中最喜好的就是郑荀,别看这男人至今还只是个在教诲局混着的小小公事员,但是做事油滑,口灿莲花,单就一张嘴就不容人小觑,可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在同事间更是摆布逢源。
张静北小大人一样长长叹口气儿,哎,如果能快点长大就好了。
边上有熟谙的老工人美意地对这俩父子调笑几句,顺手在围腰帕上揩揩脏兮兮油腻腻的手指,蹲在一边就吧嗒吧嗒抽起了烟。
最后那句实在是不耐烦且嫌弃至极,不过张静北也不恼,只是沉默了下,才慢吞吞开口,“妈妈明天送我去上兴趣班了,”他有些踌躇地又愣住了嘴。
中间熟悉的老工人忙笑着和稀泥,“张哥你可别气,孩子能够就是吃不惯这里的饭食,你也别恼,转头让厨子再炒个鸡蛋甚么的就是了。”
小崽子转过甚便肿着两颗桃子眼跟着张大山进办公室了,出来也不说话,捧着一杯子水悄悄喝着,时不时打个哭嗝,颤着小肩膀,一耸一耸,暗戳戳地在内心重重记下一笔帐,当着这么多人被扒裤子,的确没有父子爱,呜~
傍晚时分,坐落在港湾口的张大山的厂子恰是忙前忙后,搬卸货色的时候,工人们大汗淋漓,就连一向在中间羁系、记数,巡查货色的张大山都忙地脚不沾地的。
张大山奇特地回过甚,这事儿张妈妈和他之前曾经筹议过,会选那边也不奇特,只是自家小崽子这吞吞吐吐地较着藏事啊,皱了皱眉,他还是没说甚么,只是支着耳朵耐烦等他下一句话。
小崽子饼干盒一扔,吐着舌头扮鬼脸,嘻嘻笑地,那就别姓张了,跟我姓咯,我今后会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