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不管我和陌儿谁胜谁负,谁生谁死,上一辈的恩仇……都到此为止!”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平,仿佛没有任何起伏。
沙仲看了他一眼,抬手对空中一挥,对着院墙外大声道:“把人带过来!”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个黑衣人拎着一名女子,朝着他们掠了过来,将手中的女子往他们面前顺手一扔,像是在扔一件无用的成品普通。那女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收回一声闷哼。
沙仲对易语的要求仿若未闻,他只是对南宫晔步步紧逼,比冰刃更冷更利的目光直直的盯住南宫晔的双眼,看着他眼中强装的平静逐步的碎裂开来,看着庞大的痛苦一点点的漫上他赤红的眼底、纠成活结的眉心,以及那按捺不住在不竭颤抖的双唇,再伸展至满身。他仍然不肯放过,持续残暴的说着:“你看到了吗?玄色的血液,从她眼睛里渐渐的流出来,另有鼻孔、耳朵、嘴角,她一张口,本来洁白的牙齿上满满的都是玄色的虫子……”
“啊——!别说了,师父……求你,别再说了……”易语不成便宜的捂着嘴哭了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惊骇伸展在她的心头。南宫傲额头青筋暴起,目中盈满不敢置信的滔天气愤。
鲜红的血,顺动手指间的裂缝汩汩而下,滴在地上。
南宫晔皱了眉,问道:“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灰袍男人拎着长剑,剑身已是满步血痕,他目光透着阴冷和狠佞,一步一步缓缓的靠近她,蓦地飞起一脚将面前趴在地上的男人尸身踢开,手中长剑渐渐举起,映在她极度惶恐的瞳孔当中闪动着森冷的寒芒。
苦涩而笑,她眼角干疼,流不出一滴眼泪。凝睇着敬爱的男人,清寂苍茫的眼神,仿佛望尽了过往统统的沧桑与悲惨,内心,空空荡荡,似被无情的光阴淘尽了统统的感情,唯剩下一声无法悲叹。
如陌赶到门口的时候,正都雅到这一幕,心猖獗地就快跳出胸腔。飞身掠了过来,蹲下身子紧紧抱住母亲狠恶颤抖的身子,非常感激的望了一眼比他们早一步赶到的莫残歌。
“嫣儿!”冷意潇皱眉,如陌截口道:“哥哥一贯最懂我!这场恩仇,不管如何,终究都还是要轮到我和他来告终。”
如陌也在身边捡起一把剑,缓缓的站了起来,终是逃不掉这一天。她悄悄的笑着,笑得极尽哀伤,轻声道:“南宫傲,你们没有对不起我,你我都没有错,为告终束上一代的恩仇,这一天老是会来的。”
莫残歌走到岑心言的身边,瞟了眼沙仲,是无言的警告。继而对如陌点头,简简朴单的一个字:“好。”
如陌早已节制不住的泪流满面,面前的他正在接受着的庞大的痛苦和狠恶痛苦的挣扎,她亦感同身受,肉痛到堵塞。
南宫傲内心一酸,看了眼沙仲,不自发的点头。